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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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舞刀弄枪的机会。自己利用现代人的锻炼方式,多少算是练就一身硬功夫。

    如今已够志学之年,对于古代人而言已经具备一定言行的能力,在未来小半年的时日里,他自会将精力集中在应付黄巾之乱上面。

    前路到底该如何,有太多不可知的地方!

    这时,早先年龄相仿的随从取出一只圆鼓鼓的水袋,小跑着送到祖昭跟前。祖昭从万千思绪中抽回神,接过水袋仰头大饮了一口,一抹嘴巴,痛快的吁出一口气。

    “祖季,腊月便是你束发的日子,家里可曾请长辈给你取好名字?”递回水袋,祖昭闲聊似的向对方问道。眼前这位少年随从与他本是同宗同族,不过却因为是偏支庶出,家境不丰,所有族中地位并不高,平日里便安排在几位长辈家中打杂。

    古代人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给孩童起名字多是敷衍了事,唯独到了束发的年龄才会在条件允许之下取一个正经的名字。“季”是最小的意思,祖季仅仅是自家人随意的称呼,而像祖氏这样人口众多的望族,被称呼为祖季的后生可不止一、二人。

    “承大公子关心,家父前几日刚刚去访过三叔公,三叔公给提了一个‘平’字。”祖季一边收好水袋,一边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平平整整,是个好名字。今后你可要做一个平整的人。”祖昭点头赞道。

    祖季憨厚的笑了一阵,难掩自己同样对“祖平”这个名字的喜爱。

    “你也是长大的人了,今后可要更懂事才是。整日不要只顾着玩耍,书多多少少要读一些,明白吗?”略顿一会儿,祖昭又用说教的口吻说道。他与眼前这位堂兄弟的关系还算亲近,早几年便在一起练马习武,深知对方生性憨直,学不得多少书本上的东西,倒是一味心思愿意舞刀弄枪,倒是一个可以信任和收拢的人。

    “是,是,家父不止一次说过,叫我一定多跟大公子学习。”祖季显得不太好意思,搔了搔脑袋,语气含糊的说道。

    祖昭知道有些人天生不是读书的材料,所以并没有对祖季多唠叨,只是谅解的笑了笑。

    第2章 归途遭遇

    休息过后,祖昭决定打道返回县里。今日游猎重在测试马鞍和马蹬,一上午的奔波已然足够,又收获少不猎物,秋天入夜的早,赶早返回县里总是合适的。一行二十余人相继上马,沿着来时的道路慢跑返程。

    行了七、八里,来到之前曾经过的一片树林。大片的树叶还保持着青绿色,只不过已然失去了许多水分;随风摇晃,让倒映在地面上的光影斑块变幻莫测。

    没过多久,队末忽然传来一声轻呼:“大家看,那里好像有一头鹿?”

    一行人的马速不由自主放慢下来,在队首的祖昭顺着众人目光向林子北边望去,只见约摸两百步开外的地方有一抹黑影在晃动,晃动的幅度很并不大。由于距离太远,中间又隔了许多林木,一时半会无法辨认清楚。

    跟在祖昭身后的祖季兴冲冲凑上前来说道:“大公子,再露一手吧。”

    祖昭随意的笑了笑,他虽不赶时间返回徐无,但单看眼前这位堂兄弟兴奋的神情,也不难猜出对方真实的心思,于是直接说道:“祖季,不如这次让你来试一手,可好?”

    祖季立刻笑逐颜开,连连点头应道:“好,好。”说罢,顺手便从身后取下长弓。

    然而就在这时,队末又有一名随从叫嚷起来:“那好像不是鹿,是马!不对……又好像不是马……像熊可是太小了一些。”

    听到这里,祖昭微微蹙眉,对于常年狩猎的猎人来说,从一个侧影来判断猎物就如同家常便饭,怎么此时会如此支吾不定?尽管他感到疑惑,但也不能排除真有看不清楚的时候,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凝神向北边那“猎物”看去。

    祖季已经打马而去,为了不惊动猎物并且避开林木,他的速度并不快。待到接近百余步时,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弓瞄准。屏住呼吸,一切彷佛已在掌握之中,只可惜就在松开弓弦的一瞬间,马蹄踩断一根树枝稍微失衡,脱弦飞出的羽箭仅仅从“猎物”一角擦过。

    “贼畜生!”眼见失手,祖季恼火的失口骂出。不过刚刚骂罢,他忽然又看到奇怪的一幕,本以为那“猎物”会惊慌逃窜,可现在依然还停留在原地,仅仅剧烈晃动了一阵。犹豫了片刻,他顿觉事有蹊跷,赶紧回过头来叫喊,“大公子,洪叔。”

    祖昭与洪叔对视一眼,旋即带着众人打马赶了上去。来到祖季身边,祖季向“猎物”所在的方向指了一指。祖昭并无任何赘言,他夹了一下马肚子,催马快步跑向前面,其他人也都在暗地里绷紧神经,默然紧随在其后。

    随着越来越接近“猎物”,祖昭的脸色愈发显得严峻,很快他就看清楚一直趴伏在一处土堆后面不动的“猎物”竟然是一个人,只不过因为披了一件棕色的披肩,所以打远处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只动物。他心中泛起寻思,早先自己经过这片林地时,曾在这里逗留好一会儿,还射猎了三、两只鸟禽,当时并未发现有其他人出没,可见此人应该是刚到来不久。

    来到土堆前,他纵身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人身边。只见对方面部朝下趴伏,身后披肩上有一道整齐的开口,似是刀刃所致,深已入肉,鲜血染红了披肩的一大片;左肩肩头上还有另外一处新伤,是适才祖季的箭擦过留下的痕迹。

    其他随从陆续赶到,洪叔下马之后第一个赶了过来,他先试了试对方的鼻息,又仔细检查了伤势,随即拧着眉头说道:“还有气,有得救。从伤口来看,应该是出自胡刀,只有胡刀才能砍出又细又深的伤口。”久在边境生活,少不了要跟胡人打交道,因而对各族胡人多多少少有一定了解。

    祖昭小心的将伤者侧翻过身来,对方约有四十余岁,从有条有理的着装来看,倒像出自有身份的大户人家。他眼中闪过寒光,脸色渐有不悦,冷声说道:“又是胡夷作祟。真是欺我大汉无人么?”

    自武帝北击匈奴之后,北边少数民族一直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然而经过时间推移,至东汉末年之际国内矛盾重重,使得许多少数民族有了喘息之机。虽然这些少数民族尚且到不了与汉朝分庭抗衡的程度,但屡屡侵扰边境、烧杀劫掠,无切肤之痛却有隔靴之痒,让大汉边境始无安宁的一日。

    隔靴之痒并无大碍,却是对大汉民族至高权威的挑衅和侮辱!

    在这一点上,祖昭向来表现的十分激进,一方面是他对宵小之徒张牙舞爪的痛恨,另外一方面则是出于自己未来发展计划的需要。身家位于幽州边境,要想在今后乱世之中涉足中原,势必要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基础。所以自幼年开始,他便时常在家中族中表现出对外族的仇视,父辈祖辈既是戍边将领,自然而然也是支持这种立场。

    一旁祖季听了祖昭的话,也跟着咬牙切齿附和道:“贼蛮子,待到让我遇见,定要让他们知道我大汉男儿的厉害。”

    其他众人都是祖家子弟,或多或少有受到过汉胡矛盾的影响,此刻无一不是愤恨之色。

    洪叔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掀开伤者的披肩,打算处理一下伤口先把人酒醒为先。干涸的血液把披肩黏在伤口上,撕动披肩时难免牵动伤口。伤者似乎受到疼触,忽地惊动了一下,从鼻腔里传出一声呻吟。

    “你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