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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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交谈有些细细碎碎和断断续续,不过听了个大概……

    凛冬将至,草原将被风雪覆盖,在这之前边关的胡人成群结队地袭击了几乎所有大秦的边疆,不过很显然在精锐的大秦边军面前不管是哪一族的胡人都没有占到便宜。

    与之闻战而喜的大秦将士不同,吕哲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秦人,甚至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古代人。他的心态目前还停留在“现代人”的阶段,所以听到这些消息反而彷徨了,他已经知道自己所在秦军是要在年底开拔前往上郡,而那里在这时恰恰是大秦在西北的边郡之一。

    按照“历史的必然性”,冒顿会统一匈奴,先是击败月氏人,之后干翻东胡诸部族,最后进逼大秦首都咸阳。无论愿意或者不愿意,吕哲都十分明白西北诸郡是未来几年战事最多发的地区!

    在路上,吕哲走过时,士卒们会自动让开道路。同理,有更高级的军官走来时,吕哲也会自觉的让开。这种现象他称呼为“军旅文化”。

    众所周知秦军的升迁依靠的是军功,不管是长辈以前获得的军功还是自己去获得。

    如果是继承自长辈,在这个极度依赖手把手教的年代,长辈们会将后辈训练得十分骁勇或者熟读军书,有勇力和手段的人不值得尊敬吗?

    是自己获得的军功当然更加值得尊敬,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军校,想要成为军官依靠的不是军校的成绩,而是在战场上获得首级。

    下属对上级的尊敬在秦军中被强调得无比严格,讲求的是令行禁止,这可能是秦军战无不胜的原因之一。

    当然,正是因为军律和令行禁止的铁律,吕哲想了一整天的逃跑恐怕没有机会实现,或许部下发现他想逃跑就会第一时间捆绑起来押送给更为高级的军官。再则,他哪怕真的成功逃了能去哪里?严苛的秦国律法没有一个逃兵生存的空间。

    越来越接近时,种种吵闹声变得清晰,这里与严肃的驻扎区域不同,各种各样的随军商旅或者小贩占据着一小块或者一大块区域,他们拿着商品正在与士卒或军官讨价还价,商品大多是食物,有些也在卖匕首之类的小型武器。

    目前秦军似乎还没有更新铁器的打算,大叔给吕哲的长剑和长戈是青铜器,他也没有看见士卒有使用铁器的情况,倒是见过千人将有一把铁剑。

    从集结的士卒包括军官都自带武器来看,很多人会误以为秦国没有专门发配给军队的兵器,其实这种理解并不是正确的。秦军当然有专门的制式兵器,并且最早的流水线制造就是出自秦国锻造部之手,不过似乎都是应急时才会发配的?

    随军商贩贩卖的兵器大多是小巧型的,似乎是知道铁器不受欢迎,基本都是青铜为主,其中戈矛的青铜刃最受士卒欢迎。

    穿过驻扎区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那里排着一条条长龙,领完自己伙食想要加菜的士卒会跑向三里开外的商贩区。

    吕哲低头看着左手上的锅盔(面食的一种)还有右手上竹管里面的杂料汤,抬头后看向热闹的商贩区,想了想迈动脚步走了过去。

    搞不懂严谨的秦军为什么会允许商旅和小贩随军,不过这些并不是现在去思考的事情,他现在只想找到有卖酒的商贩,吃完食物后在临睡前给自己来一点,不然恐怕很难睡着。

    脑袋昏昏沉沉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在吵闹的地方走动,吕哲忍着晕眩感找了许久,商贩们很热情,但是他始终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然经过小半年的学习他已经能够讲一口流利的秦话,但是很显然商贩们并不都是秦人。这些商贩之中有说软绵绵楚音的,有说铿锵赵语燕话,更有秦腔掺杂一些胡语的,搞得他的头都快炸了。

    “酒!明白吗?就是酒!”

    天晓得目前的时代酒是不是叫酒,商贩们似乎没听懂这个有些迷糊的军官比手画脚地在说些什么。

    商贩们当然有自己的招牌,可是吕哲会说不代表认识这个时候的字,他都快放弃时终于发现了熟人。

    “枷!”

    这个家伙笑容满面地拍着皮袋,里面的水声“哗啦啦”,表情有些满足。

    “你知道哪里卖酒吗?”为了增加理解度,他用着严肃的语气:“就是醪糠!”

    枷第一时间抱紧皮袋,抬手一指:“那里!”

    吕哲顺着方向看过去,离他这里约百米左右的地方悬挂着一块招牌,但是怎么看那都不像是一个“酒”字,还想再问却发现枷已经跑没影了。

    走近了,那招牌上的字确实是“酒”,不是秦字,不是六国的字,而是……

    “酒?我了个去,这是甲骨文?”

    他刚才好像看过不少类似这个字的招牌?也就是说愣头愣脑找了半天原来是一场“灯火阑珊处”的另类笑话?

    第0012章 军爵与酒

    估计是受到秦军的约束,商贩们的帐篷并不显得混乱,或大或小的商贩将自己的帐篷间隔开来,人行道保持宽度在三米,相隔之间有两米。

    这种有军事色彩的规划也不知道是出于谁的手笔,但是说明了一个问题,帐篷之间的间隔是为了防火,哪怕有一座帐篷失火也不会很快牵连其它,至少两米的距离使人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

    穿梭在人群,吕哲很快来到悬挂甲骨文“酒”字的布条招牌帐篷前,他发现这座四角形的白色帐篷比其它的略大一些。四角长度有五米,两边被遮拦,中间留下三米宽的空隙,一块灰色的布被拉直遮挡天空,里面一条条木板被弄成数个柜子,上面摆满造型各异的罐子。

    几名穿着红色短歇麻布衫的小斯正热情地招呼客人,一名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穿着黑色的紧身劲装,不像小斯只是用一条布裹住头发,而是戴着一个皮盔子,看上去酷酷地站在一旁。

    吕哲眼神扫视摆着的罐子,发现瓷器的罐子很少,大多数是一种木桶罐。不过这也对,瓷器易碎不易搬动运输。罐子上大多写着一些字,那些同样是“酒”字但是写法不一样的字体似乎有什么含义?

    那个劲装中年人扫视一眼军官装束的吕哲,眼神似乎停留了有三秒,主要看头部和上身甲具的柳絮,随后又看向其他走过来的秦军。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秒,他却是被那种审视的眼神看得很不得劲,趁着这功夫将锅盔和塞盖的竹管放进皮囊。

    吕哲现在是什么打扮呢?他前半部分的头发在中央的位置被梳理成中分显得十分光滑,后面的头发盘着从斜右边高高隆起然后被红色的粗麻绳很有规则的一圈圈环着竖起;身上的盔甲黑底麻布、部分皮革护具、重要部位缝着铜片,皮革和铜片是用红色的麻绳缝制;腰间的皮带右边悬挂长约八十五厘米的铜剑,左边是垂下去大约四十五厘米的皮囊。

    那是一副秦军基层军官都有的打扮,区别只是比没有军功爵的军官在胸前多了一条没有任何金属饰品的红色柳絮,这条柳絮长三厘米左右,走路或者风吹过来会被拂起飘荡。

    柳絮似乎就是秦人身穿甲具时用来区分军功爵的特殊物品?而似乎有一个规定,没有军功爵是无法做军官的?

    一爵公士(十人长)着甲没有柳絮,二爵上造(五十人屯长)是红色且长度三厘米,三爵簪袅(百人将)是红色长度约五厘米且有一环铜坠,四爵不更(五百主)是皮甲两边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