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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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多。”

    少年抚掌笑道,夏侯轩在一旁闻言冷笑,道:

    “没错,一模一样地憨。”

    “只看那眼神,不用猜肯定是想要去和那十三打上一架。”

    王安风平白糟了牵连被损了一句,却只是笑道:“没错……我知道自己实力不够,却还是想要和这位无敌的十三少打上一场。”

    夏侯轩冷笑道:“鲁班门前弄大斧,自取其辱。”

    “若不如此,又如何知道距离那鲁班还有多远?”

    王安风坦然回应,却又挠了挠头,皱着眉头叹息道:“就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和我打一场,而且……他这么出名,挑战者一定会很多,会不会麻烦到他。”

    那黑衣少年刚要开口,却突地传来一声轻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你如果能够把那壶酒分我一点,我陪你打上一天一夜也没打紧。”

    声音落下,夏侯轩微微一惊,而那黑衣少年则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从亭子里面弹起,一双眼睛瞬间变得清明锋锐,往外面看了两眼,双拳交错,身上霎时间涌现一股气凝如山的气魄,令王安风头皮霎时一麻,身子如暴露在了猛虎视线之下,动弹不得,而那少年却只是大叫道:

    “薛十三,你给我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我可没有装神弄鬼,是你自己功夫不到家,没有发现而已。”

    那道声音又笑了笑,这亭子上方忽地传来一道声音,少年眼中神色一亮,猛地调转拳锋,劲力雄浑,身形沉稳,纵然事出突然,但在同样习练拳术的王安风眼中却只有八个字可以形容。

    法度森严,无懈可击!

    猛然一拳自腰腹捣出,气凝如山,拳风呼啸之处隐有龙吟虎啸之声,极精准地砸在了飞出的黑影之上,但却只听到咔嚓一声,诱人至极的酒香味道瞬间盈满了左右。

    晶莹剔透的酒液散落下来,衣袂飞扬,一道身影足尖轻轻踏在那酒液之上,那些酒水肉眼可见地微微滞空,而其人已然趁势而起手中折扇在落下之时轻轻一扫,如仙人折花,意态闲散,掠起了一捧酒液,顺手一送便如暗器般笔直射出,随意就破了少年拳势。

    那酒液趁势直入少年喉中,引得后者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不狼狈,被拳势压迫地动弹不得的王安风此时才感觉自己身子回到了掌控之中,背后已经满是冷汗。

    而在同时,那少年却已经宛如仙人般轻轻落在王安风身旁,啪地一声打开折扇,其上竟然没有沾染一滴酒水,丰神如玉,轻轻摇了摇,眉眼含笑道:

    “皇甫雄,我请你喝酒,你不领情便罢,为何还要砸碎了去?”

    “咳咳咳,你……你……”

    皇甫雄一阵剧烈地咳嗽,半晌后才咬牙切齿道:

    “我平生最恨别人在我脑袋上面坐着,管你是谁,照揍不误!”

    “那我还得给你道个歉了。”

    薛十三失笑拱了拱手,继而目光便落在了身旁的王安风神色,微微一怔,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方才缓缓颔首道:

    “王小弟,几日不见,气度却更甚往昔。”

    夏侯轩在一旁剑眉微微扬起,虽然刚刚是他说王安风和皇甫雄行为足够憨傻,但是此时他自己也好不得半分,当下便冷笑道:“区区数日,却不知道王兄是胖了几斤还是消瘦了几分?原来薛家十三少也只是个俗人,只知道虚情假意地寒暄?”

    “不,确实不是寒暄。”

    薛十三收敛笑意,回想起初见时候少年的怡然自得,那种仿佛沉静在自己世界中的中正与平和,再看此时那明显截然不同的气质,想了想,道:

    “初时如庭前落花,闲散自得,遗世独立。”

    夏侯轩冷笑道:“现在呢?”

    “现在?”

    薛十三还不曾回答,那皇甫雄已经止住了咳嗽,勉强理顺了气息,抬眼看一眼同是练拳的王安风,嘴角微微挑起:

    “现在如山下稚虎,磨牙练齿,以待杀人如麻!”

    第三十章 问与答,心性之别

    夏侯轩和皇甫雄七岁相识,看过他拎着拳头揍人,听过他大醉骂人,就是没有见过这家伙明明是在说旁人不行,却还说这么好听,微微挑眉,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好友。

    如山下稚虎,磨牙练齿,以待杀人如麻?

    这意思掰开来讲,便是你虽是猛虎,但尚未长成,牙不尖来爪不利,尚未染血。

    江湖混话就是,小子你还嫩得很,说这话的时候应该眼角挑起,附带一个不屑高傲的眼神,嘴里面再啧上两声,那才有味道,这般文绉绉地说出来,一点江湖匪气也没有了。

    一旁王安风不明白夏侯轩心中所想,却也能够感受到皇甫雄二人的善意,笑答道:“确实有几分际遇,想通了些事情,也只是这样。”薛十三微微一笑,正待要答话,便听到了一声钟声陡然响起,绵绵密密,余韵悠长地在这柳絮山庄之中回荡不休,便止住了原本想说的话,只转口道:

    “看来时辰已到,擂台应该已经布下了,诸位,我们一路边行边谈罢。”

    夏侯轩微微颔首,却又看了一眼王安风,折扇合起敲在自己额头,颇有几分头痛意味地笑道:“不过在这之前,还须得给这小子换身行头才行。”薛十三看了看王安风衣着,同样叹息一口,微微颔首。

    王安风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脏乱的衣服,脸上略有几分发烧,挠了挠头解释道:

    “这……方才路上出了些事情,沾了些泥尘。”

    夏侯轩撇了撇嘴,手中折扇啪地一声,毫不客气轻轻敲在了王安风额头,道:

    “就是干净的,也不可以。”

    王安风微微皱眉,道:“为何不可以?”

    夏侯轩却只是挑了挑嘴角,撇过眼去不看他,更不提回答,只等他来求自己解答,可正在此时,那一旁的皇甫雄却轻笑一声,再度开口解释道:

    “人无高低,但是安风你似乎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话语微微一顿,少年并指指向了山下,从此地极目而去,可见远处郡县繁华,熙熙攘攘如同身在云端,使人心胸不由开阔,王安风若有所思,此时皇甫雄才微微笑道:

    “这是雏凤宴,是忘仙郡十五岁下习武者梦寐以求展现自己的平台,习武者必然食肉服丹,而一套稍好的衣物却比不过一日丹药,这千里忘仙郡中每一位习武少年都在为了这一日而竭尽全力,堪称虔诚,若连一套武者劲装都不穿,只以便服而来,是否过于轻佻?”

    “又将那些虔诚习武,却无缘而来的少年置于何地?或许你没有这个想法,但是他们又不晓得你的内心,扪心自问,若你全心投入所爱之事,却被他人轻慢以待,你心中如何?”

    王安风张了张嘴,心中确实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忽略了这点,遇到了连番事情,竟是将父亲教导抛在了脑后,差点便成为了那种唯我骄纵之人,心中叹息道:

    “君子慎独,果然不假。”

    但是还不等他说话,皇甫雄却又慢悠悠地道:

    “啧啧啧,你这一身上去,尚未开口便已经得罪了场下七八成武者,输面霎时便增了三分,不智不智。”

    王安风微微一怔,诧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