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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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海域之外的求立国据说不过弹丸之地,人口不足千万,却仗着水师强横不断侵扰大宁海疆,而大宁海疆没有像样的战船,连渔民都保护了不了,为这事陛下当年就拍过桌子。”

    沈先生看向沈冷:“当然,水师只是我为你选择的路,你自己也可以选择,若你执意要去四疆之地,我也会尽力帮你安排。”

    沈茶颜道:“我还是觉得去四疆虎狼之师更好,水师远洋?并不现实。”

    沈冷坐在那一直没有说话,沉思了好一会儿后忽然笑起来:“大宁陆上的四疆虎狼已近乎无敌,确实没什么意思,若能带一支水师令四海之外臣服,那就牛逼了啊。”

    沈茶颜啪的一声在沈冷脑袋上敲了一下:“哪里学的这种粗话。”

    沈冷揉了揉脑袋傻笑:“不觉得是粗话,进了军中若文绉绉的,反而会被不喜欢吧。”

    沈先生起身回了房间,然后将那本他写了好多年的兵法取出来递给沈冷:“陆战,水战,我能想到的都写在这里面了,你从今天开始主要学习这里面的东西,一年之后,入南平江水师。”

    沈冷接过来看了看那本兵法,里面一个字都看不到,封面上的四个字倒是很清楚。

    “禁绝兵法?”

    他看向沈先生:“为何是禁绝两个字?”

    “临兵作战,禁,是要让敌人处处被动处处受制,绝,是让敌人看不到希望,处处都是绝路。”

    沈先生傲然道:“这普天之下,名将数不胜数,但有谁真能做到禁绝二字?”

    第0010章 只为杀人而来

    芦苇荡里飘洒着的味道其实并不怎么好闻,狭窄水道之中水流速度很慢,再往里走近乎死水一潭味道更是难闻,不过渔民们习惯了这种腥臭味,倒也不以为意。

    光着屁股的孩子在水里扑腾了好一会儿被他娘揪着耳朵拎回家,嗓门很大的训斥声都让沈冷有些羡慕。

    他头上顶着一个用芦苇做成的伪装,蹲在芦苇丛中往远处看着,刀鞘在手里转了好几个来回,手心里都是汗水。

    “害怕?”

    沈茶颜蹲在他一边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芦苇荡对面就是那一伙水匪的营地,男女老少差不多有几百人的规模,沈冷来的时候本以为这里只会有七八十号杀人如麻的水匪,谁想到还有他们的妻儿老小……

    这些老人孩子妇女当然知道自己家里的顶梁柱做的什么营生,可他们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那是多伤天害理的事。

    “不是害怕。”

    沈冷摇头:“人太多了。”

    如果只是一群水匪,沈冷不会犹豫,可对面那些妇女孩子怎么办?难不成要当着她们的面杀人?

    “你觉得,恶分大小吗?”

    沈茶颜忽然问了一句。

    沈冷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那些妇女难道不知道自己丈夫干的是什么?那些老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儿子干的是什么?他们知道,并且享受着丈夫儿子杀人越货带来的一切好处,你觉得他们有多可怜有多无辜?”

    沈冷点了点头:“那我先上,你支援。”

    沈茶颜嗯了一声:“东西带齐了吗?”

    沈冷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背后绑着一柄大宁战兵的制式直刀,这是沈先生搞来的东西,怎么搞来的就不知道了。

    腰畔左侧是一圈长鞭盘起来,鞭子顶端是一串周边磨锋利了的铜钱,腰畔右侧挂着一柄连弩,同样是大宁战兵的制式装备,这些东西非常不容易搞到。

    靴子正合脚,裤脚绑进了靴子里,衣服整理过,不会影响行动。

    最主要的是,刀鞘在手里握着。

    沈茶颜看到他紧握刀鞘就来气:“刀鞘大侠,你打算一会儿用这个东西把他们都敲晕了吗?这不是打架是去杀人的,用刀鞘……”

    沈冷咧开嘴笑:“近身格斗的情况下兵器短一些会更有效。”

    “那你为什么不拿一把匕首短刀?”

    “被孟长安拿去了啊。”

    “就不能用别的代替吗!”

    “不能。”

    沈冷说出这两个字之后,将脖子上的黑巾往上一拉,猫着腰如同一头发现了猎物的猎豹一样冲了出去,速度快的让沈茶颜微微动容,然后想到这般爆发力都是自己培养训练出来的,又有几分得意。

    在这芦苇荡深处的陆地上,水匪已经建起来一片营地,虽然都是木板搭建的简陋房屋,但是格局非常合理,有围墙,有瞭望塔,浅水的地方甚至放了两排鹿角,若是切断栈桥的话船就无法靠岸。

    沈冷是潜水过去的,栈桥上和瞭望塔上的水匪不可能看到他。

    很快就接近了,就在这时候沈冷的脚踝忽然紧了一下,紧跟着身子就猛的往下一沉,然后就看到一双手朝着自己的脖子掐了过来。

    水下居然也有人!

    这群水匪被江南织造府的水军围剿的风声鹤唳,所以营地里戒备森严,沈冷没有想到水下也会有人守着,一下子被拉了下去。

    自然而然,一切都发生的那么自然而然。

    沈冷看到那两只手朝着自己脖子掐过来迅速低头前冲,从那个水匪的腋下钻过去到了背后,两只手抓着刀鞘勾在那人的脖子上往后死死的拉住,同时两条腿弯曲上抬,膝盖顶着那人的后背。

    水里接连冒起来一股一股的气泡,那个水性精湛的水匪坚持了不到二十息的时间身体就软了,沈冷没有动刀,血水会被人察觉到。

    对于沈冷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虽然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两分钟左右。

    水匪的身躯失去了温度,四肢松开,人已经死了。

    沈冷感觉很冷,他在来之前的路上,还有昨天沈先生说出破杀戒那三个字之后一直都在想,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而当真的杀了一个水匪之后才发现,自己幻想过的那些感觉都太虚了。

    冷,感觉就是真的很冷,以至于在水下的沈冷开始不住的颤抖。

    远处芦苇荡中,蹲在那的沈茶颜举着千里眼往那边看着,手也在发抖。

    她看不到,若是看到的话可能手会抖的更厉害。

    沈冷杀了人之后有至少三十秒左右的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三十秒之后看到那上浮的尸体立刻反应过来,一把将尸体拉下来,然后用尸体上的腰带把尸体绑在栈桥下边的木桩上,不让尸体上浮。

    沈冷在栈桥下面露出头换了口气,仔细听了听,栈桥上的脚步声判断出上面有三个人来回走动,他再次进入水里,潜水百米之后在营地一侧露头,他之前观察过,这是营地防备最松懈的地方。

    从那一排木屋后面爬上岸,沈冷不由得微微皱眉,这是一排茅厕……

    他居然还绕到茅厕前边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哪个门上写着男女,于是对水匪的素养略微失望。

    选了一个门进去,他靠在门后面等着,顺便调整呼吸,在这种地方调整呼吸也确实有些艰难啊。

    沈茶颜举着千里眼看到沈冷进了那一排简陋的木屋里,她判断出那是茅厕,于是忍不住想,那个家伙这是临阵之前拉一泡屎以敬天地鬼神?

    终于,沈冷等到了脚步声,一个比沈冷矮半个头的壮硕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