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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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解缙就找到了李景隆,两人早年间也是素识,还别说,大概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缘故,又或者是李景隆早就放弃了再入官场的想法,不介意搭上这么个晦气,便答应下来。

    可是李景隆处理家里那些坛坛罐罐拖延的时间长了些,李景隆也错过了北上的最好时机,直到今天获悉夏浔要北上,这才赶来与他同行。

    解缙知道,自己对夏浔的忠告一再置若罔闻,令夏浔大失所望,他在南京活动那么久,众多官员无人肯施援手,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夏浔已经放弃了他,因为这一层考虑,官员们才懒施援手。

    解缙自己也有些羞见故人,这时被李景隆指出他来,解缙羞惭满面,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拜见,夏浔一见是他,不由更是愕然。解缙满面羞惭,头也不敢抬,只是兜头一揖,唤道:“国公!”

    夏浔看着这个有才的官迷,半晌才苦笑道:“大绅兄……”

    解缙道:“解缙不敢再当国公如此称呼。解缙有负国公厚望,已是惭愧之极。本来,解缙已无颜再见国公,才求得曹国公援手,搭乘他的船去北京,不想终是难免与国公一见……”

    说到这里,解缙不禁流下两行眼泪。

    夏浔仰天一声长叹,心中只想:“这两个活宝啊……莫非这就是天意?”

    第1037章 万邦来贺

    杭州湾,一群大小官员点头哈腰地看着庞大的舰队远去。

    舰队里的大人物不少,有辅国公杨旭、曹国公李景隆、前内阁首辅解缙。

    护送的军队则是携老扶少、举家迁往天津卫的双屿官兵,船队的规模达到了百余艘,不过在见识了郑和所率领的千舰北上的壮观场面以后,百余艘大舰的场面已经不至于叫他们大惊小怪了。

    大官们由中官们的巴结着离开了,然后小官们耀武扬威地也走了,剩下市舶司的几个小吏也准备走人。

    “瞧瞧人家国公爷这排场,声势浩大啊!”

    “嗨,各有各的命,羡慕不得。咱小人物有咱小人物的爽快处。你瞧这大年就要来了,就不说越往北去天气越冷吧,光这北风就够瞧的,他们得在海上划着之字往前绕,万一碰上场大风浪,那多危险?

    当年大元伐日本,几百条船可不全扔那儿了?没法子啊,玩命也得赶在春节前到北京,要给皇上老爷拜年去,大人物也不容易啊。”

    “说得也是,你瞧咱们那些上官,平素里简直就是天王老子第一,他老二,喏,这不府里的官儿们一来,一个个也得陪着笑脸哈着腰,你瞧他们这一回去,少不得要陪着吃吃喝喝,临走还得把人家答兑得舒舒服服的,还是咱们好啊,犯不着那么巴结。”

    “嘁,那是因为你巴结也就是个小吏的命!”

    “得得得,你又来了!早点回去置办年货吧,过年啦,咱们职微人穷,可过年这时候咱们最自在、最快活,不用绞尽脑汁地想着给上官送什么礼,不用扔下老婆孩子去陪人家喝个翻江倒海,喜欢了找几个朋友喝,要不然就在家陪老婆娃儿,舒坦!”

    “哈哈哈……”

    几个小吏互相打趣着走开了。

    ……

    山东半岛。

    早在上古时期,商汤的祖先就通过这里实现了与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的联系。

    胶东半岛的莱夷人最早掌握了航海和造船技术,少昊时期,先人就在这一带活动,夏代帝芒曾“东狩于海,获大鱼”。商末,箕子渡海,由此入朝。

    春秋末叶,孔子曾在此望海而叹:“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先秦时期,由此赴海外寻找三神山的航海活动更是层出不穷,直至北宋灭亡,宋室南迁,建立南宋,航海中心才渐渐南移。

    这几年来,山东的几个港口重新恢复了繁荣景象,此刻,港湾里就停泊着三十多条准备启航的大船。

    “彭少东,这大雪寒冬的,还要出航啊?”

    彭子期领着几个人踩着积雪正咯吱咯吱地往码头赶,碰上一些刚从码头出来的人。

    冬天,港口萧条了许多,码头的人并不多,这些刚从码头出来的人也是常年在此进行海洋贸易的人,只是他们财力有限,缺少远洋大船,主要只跟日本、朝鲜往来贸易。

    老远看见彭家少东主彭子期,他们就热情地打招呼。

    “哦,韩老大,过年好啊!”

    看见来人,彭子期站住身子,笑着拱手:“呵呵,我们这趟不是远洋,这不是我那妹夫要举家迁往北京么,我琢磨了,皇上迁都北京,以后这北方航运的生意一定小不了。我爹打算带些人随我妹夫一块儿去北京,等在那儿铺个摊子。”

    “哎哟,恭喜恭喜!彭少东,你那妹夫是当朝国公啊,有这么一门亲戚,那还有啥说的,等你彭家在北京城站住了脚跟儿,你们可得帮衬兄弟一下呀!”

    彭子期哈哈笑道:“韩老大,瞧你说的,大家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互相帮忙!”

    对答了一番,双方拱手作别,彭子期一行人又往码头赶,北风呼啸,彭子期用毛巾掩着口,问旁边一人:“老爷子啥时到的?”

    “刚到,老爷子正发脾气呢,所以我才赶紧跑来找上东。”

    “发脾气?因为啥?”

    “还不是因为西门家么……”

    彭子期叹了口气,无辜地道:“这能怪我么?我也不知道他会来啊。”

    码头上,停泊在岸边的一艘大船上,彭老庄主正在吹胡子瞪眼睛。

    西门庆翘着二郎腿坐在下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

    小东嫂子跟怀孕的女儿坐在一旁说着悄悄话,南飞飞则揽着小女儿,正给她讲故事。

    彭老庄主拍着桌子愤怒地道:“谁叫你来的?”

    西门庆一脸的无所谓:“我自己啊!”

    “你的店铺生意呢?”

    “我这几年没闲着啊,早就暗中陆续盘出去了,接手最多的就是北京谢老财!”

    彭老庄主的桌子捶得更响:“你把你在山东的店铺盘给北京的谢老财,然后你去北京做生意?这鬼话谁信?一旦查出,岂非大大的破绽?”

    西门庆摊手道:“查出了又怎么样?他们上哪儿查我去呀,我这不是跟文轩兄弟情深么,要不你以为我愿意抛家舍业的?”

    彭老庄主恨恨扭头:“老子船上没带你一家人的口粮!”

    西门庆:“可拉倒吧你,老庄主,你们这么多大船,装的全是粮食,你以为我不知道?就差我一家几口人?再说了……”

    西门庆嘻皮笑脸地道:“你们就不需要郎中么?”

    彭老庄主昂头道:“希罕!我们各行百业,各种各样的人都有,用得着你?”

    西门庆撸撸袖子,傲然道:“要说这妇女科里,还有比我更高明的么?”

    “你……你……你气死老夫了!”

    “气死我可治不了。”

    “你……你……真真气杀老夫了!”

    “哎哟!舱前刚刚走过的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女子,好漂亮啊!”

    “西门庆!”

    小东嫂子和南飞飞登时条件反射般,同时抬起头来,柳眉倒竖,一双凤眼杀气腾腾。

    “庄主,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