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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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大臣,就差点被群臣在左顺门打死,后来群臣要求皇帝杀了这两个“媚上邀宠”的大臣,哭声震天,劝说不止,最后引来了廷杖。当然最后是两败俱伤,大臣伤了屁股,而皇帝的“昏君”帽子,在历史上是跑不掉了,而且也没有达成愿望。后来的万历有鉴于此,想立自己喜欢的儿子做太子而不可得,干脆罢工。

    朝中如此,民间呢,也差不多,明间谤议朝政,作月旦之评,多半也是赞扬大臣风骨,对于皇帝加以攻击。朱元璋朝的方孝孺已经在说,“如使立君而无益于民,则于君也何取哉!”,最后竟发展到“非君”,“自秦以来,凡为帝王者皆贼也”,“离散天下之女子,供我一人之淫乐”。

    在这种大背景下,在掌握着修史权的知识分子笔下,明朝的史料是什么样子,也就可想而知了。明朝的几个明君,差不多都是很“听大臣话”的皇帝。连开国皇帝朱重八,在文人笔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清代官修《明史》,又何必编造,又何必造谣,只须将这些史料撮其精,取其要,即可。并键更关键的一点是,清初参与参撰明史的几乎都是明代降臣,东林党人,顺治元年主持修《明史》的就是那位提出了“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冯铨!如此人物所修的史料,真实性可见一般。

    康熙是知道自己的制度,承明祖之惠甚多,所以说“治隆唐宋”,他也知道,自己的版图,如果没有成祖,自己现在也难于一一打过来,所以有“幅员之广,远迈汉唐”。但既然明朝的史料中,对这些皇帝就没几句好话,他作为清朝的皇帝,自然没有意愿也没有义务去正本清源,更不会去考证那些骂皇帝的话,哪些是夸大其词,哪些是捕风捉影。从某种意义上说,倒有些求之不得呢。

    所以这《明史》太假,必须马上重修,一刻也不容缓!

    世人常说修前朝史乃一朝安定之后才可进行,赵强现在不过是占了一个北京城,却要搞修史这等大工程,说他脑子发热也好,说他太急也好,他却是打定主意要修了。

    但修史不是他说修就能修的,得有人帮他修。人从哪来?能道靠眼前这些士子,又或是翰林院的那帮翰林?

    他奶奶的,想这么多干什么,刀在我手中,我说要修,难道还真没人替我修不成!

    哼哼,不过修之前,我得干一件事情,叫北京城的读书人知道,不听话的后果是什么!

    赵强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让他自己都不寒而栗的念头,那就是自己是否要效法秦始皇也来一次焚书坑儒。

    焚书坑儒?

    福,还是祸?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呢?

    福祸不知,但有一事赵强却知道,那就是满清能杀读书人,能禁毁百书,能防民之口,却不见亡国,自己又怕个什么!

    干他娘的,就从这北京城先开始,把顺治年间到现在的所有清修书籍,管他史书还是什么,先统统焚毁了,再把这几百混蛋全坑了!

    坑,就坑在这国子监,就坑在这太学门下!

    疯了,赵强疯了,望着那形形色色的士子,听着那声震院内的嚎哭,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扭头盯着袁世杰吐出几个字:“既然他们不愿为本王所用,本王就留不得他们,袁大人看这太学门是不是块风水宝地呢?”

    第057章 焚书坑儒(二)

    淡淡一句话,却满是杀意,袁世杰知道摄政王这不是在询问自己能不能杀,而是告诉自己他已经决定杀掉这些人了。

    在国子监诛众生,古往今来还是头一遭,谁要做了,可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

    袁世杰虽有投机从龙之心,但让他附和这等在青史留下骂名之事,他还是不敢的,权势固然重要,但这身后之名可不能不顾。要是关宁军真能成事,这杀儒之骂名肯定落不到他赵强头上,多半那些刀笔吏要把账算在自己头上;若是关宁军不能成事,自己还是跑不了,日后下场恐怕比关宁成事还要凄惨。

    成也不好,败也不好,袁世杰迟疑万分,心中害怕,但又不敢劝阻,只好在心中叹口气,低声说了句“王爷请三思!”尔后便不再言语。

    “王……”

    张玉书张了张嘴,想开口劝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目光复杂的望了眼那些正激动着的士子们,微微摇了摇头,如袁世杰般也是暗叹口气,都是不敢劝阻。他二人不说话,其余的官员自然都不敢吭声,他们实在是害怕眼前这位摄政王,那后海里埋的十几万尸体可是让他们着实领教了一回什么是暴君,什么是屠夫,体验了一回 史书中所描绘的那等暴虐之举。

    以前光在书中看到,还不觉怎么,但真正亲眼见了,哪里能不害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这些监生们不上道,自己找死,那就怪不了别人。你们把脑袋读坏了是你们的事,跟我们可没关系。要怪就怪你们生错朝代,偿是生在大宋年间,或许还不会有事,但生在现今,也只好埋怨一句投错胎了吧。

    赵强注意到了袁张二人欲言又止,知道他们不同意自己杀人之举,但却惧于自己杀人之威,不敢劝阻。这就好比当年董卓在长安城滥杀一气而百官无不胆寒,无人敢说一般。

    想到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如屠夫般形象,赵强心中也不是滋味,时事压人,在此刻他想不到比杀人立威更好的办法了。满清入主中原已数十年,三藩又定,台湾也平,天下基本一统,清王朝的统治基础已经十分牢固,而自己只不过插了冷空,以暗箭伤人而致人于一时,但强大的对手只要稍得喘息,自己就要陷入百劫不复之地,故此时便应行常人所不能,以绝对的暴力控制所能控制的一切。若不如此,利于自己的优势将不复再存。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可是一条为各国奉行的真理。现在政权还没完全掌握,士子们要闹事,当然不能让他们闹,更何况是一群已经不知祖宗的酸丁呢。

    不肯为自己所用,就当杀了,如杀周培公、陈梦雷等人一般。骨头硬得有,骨头软得却也有很多,只要杀了那些骨头硬的,利用那些骨头软的来控制局面,再施以安抚之策,天下读书人未必都是死心眼,总会来投的。

    念及于此,赵强便不愿与袁张等人多说什么,挥手叫来从来国子监后就一直提心吊胆领着一帮司业、监丞立在后面的祭酒陆辅,问他:“陆辅,监里一共有多少士子在读?”

    听到摄政王叫自己,国子监祭酒陆辅先是突了一下,尔后忙上前恭声道:“回王爷话,本监共有生员一千一百四十人,内中除高丽、逞逻、交趾等属国生员及百多名捐监外,便都是京师直隶及各省生员了。”他是国子监的祭酒,类似赵强后世时的中央党校副校长,对于校内的学生情况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需多想,便能一一说出来。

    “噢,监中还有高丽等属国生员?”

    听说还有朝鲜和越南的学生在满清的国子监就读,赵强不由来了兴趣,问陆辅:“高丽、交趾等国学生现在何处?”

    “各属国生员向不与我国事,他……他们……”陆辅指了指那些还在哭闹的生员,小心翼翼道:“这些生员不遵王命在此闹事之时,高丽等国生员并未随他们一起,现各在学堂听候。”

    清国的学生闹事,朝鲜与越南等国学生自然不会参与,恐怕多半还会幸灾乐祸,持看热闹心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中原王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