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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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更信任皇后娘娘您,更放心把江山传给太子。百年之后,如果太子顺利即位,张贵妃和您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

    行军途中的张问展开沈碧瑶的书信的时候,看完那娟秀的字体,立刻就露出了笑意:如果海禁折子的事真的和沈碧瑶有关,此时她要做的不是为一个小小的地主谨慎开脱,而是要将一些人灭口。

    无论如何,张问是相信沈贵妃的,他的笑是因为揣摩起沈贵妃写这封信时的情形,顿觉她可爱极了。

    他穿着一身葛袍,坐在马车里,道路不是很平,颠簸得厉害,外面也十分热闹,将士们士气高昂,有的还唱起了山歌戏曲,笑声在钢铁的碰撞中阵阵荡漾,粗旷而豪爽。

    张问却闭目静静地坐着,作为皇帝,要想的事情太多了。

    沈碧瑶这回牵扯到了政事上,虽然张问信她,但是沈贵妃干政是事实;不仅沈氏干政,皇后她们不是一样在干政?当然张问同样信任张盈,结发之妻都不信,就实在没意思了。

    后宫干政,而且还结党,党争……这样的情况怎么想怎么不是好事。但张问能有什么办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形成这样的局面在他没有当皇帝的时候就埋下了种子。

    干政便干政吧,他想来至少在自己当皇帝的时候,对皇权是构不成根本威胁的,也懒得管……但是两宫干政,好像比一宫独大要好一些。张问始终记得家父生前的话:权力,就是搞平衡。

    让她们斗去吧,也省得女人们住在深宫里闲得慌。

    现在大乾朝这格局,是处处都有矛盾,又处处都有平衡,从内到外,从中央到地方,甚至于军队。后宫里皇后和贵妃对峙,内阁里三方制衡,又有内廷司礼监和外廷内阁制衡……总之很是复杂,皇帝真不是好当的。张问想着以后自己的儿孙要是出了个庸才脓包,恐怕是玩不转,只得听之任之,情况难以预料。

    江山万代,只是一个传说。

    良久之后,张问挑开车帘,喊道:“玄月,上车来,朕有事交代你去办。”

    因为前后都是大军行进,马车一停,整个大队都要停,所以张问没叫人停车,看着骑马的玄月道:“跳上来,没问题吧?”

    玄月笑道:“我的身手皇上不是不知道,看我的……”说罢纵身一跳,从马背上跳进了张问的马车,张问没留神,被她扑了个满怀,两人一起滚倒在车中的软塌上。张问顿时感觉到玄月那坚挺饱满的胸部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十分柔软……

    玄月脸上一红,“属下冒犯了东家,请东家降罪。”然后便欲从张问身上爬起来,却不料张问一下子就搂住了她的蛮腰。

    “东家……”玄月脸上的红晕顿时扩散,说话的时候一股带着幽香的温暖的口气呼到了张问的脸上。

    “东家有什么事交代属下去办?”玄月的眼神有些慌乱。

    张问沉静地说道:“两件事,第一件,把衣衫除了,陪陪朕。”

    只是一句话,玄月立刻就有些喘息起来,胸口也不停起伏,她的心里自然不抗拒张问的要求,只是很久张问都没有这样对她了,所以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双手捏着衣角,已是在微微地颤抖。

    “东家,外面那么多人呢,要不……不去上面的衣服了?”她绯红着脸说道。

    于是他们两个就在马上就开始干那事,张问坐在软塌上,玄月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就这么默默地扭动,玄月担心被外面的人听见,牙齿咬着张问的衣服,只是偶尔发出一声闷哼。

    良久之后,他们才拥抱在一起喘息,玄月气喘吁吁地问道:“东家,第二件是什么事?”

    张问道:“苏州的沈玉城,你知道了吧?还有个女道士叫鱼玄机,住在杭州上清观里,你派人去查查,尽快查出鱼玄机究竟是不是沈玉城的养女。”

    “这事好办,玄衣卫里有属下的人,一直住在浙江,对那里的情况很熟悉,我叫人查查便知。”

    张问点点头,摸了一下她的脸:“去办事吧,朕突然觉得,一直都很亏待你,办完事回来让朕再抱抱。”

    玄月脸上一红:“东家对属下很好,未曾亏待。”

    ……那王斌之和沈玉城合谋出了一个计谋,但是形势紧迫,出现了一个漏洞,沈贵妃和张问都是马上就注意到了这个漏洞:沈玉城和女道士鱼玄机的真实关系。

    不到十日,玄月就得到了南方来的回信,她遂马上禀报张问,其中的信息有几条:女道士鱼玄机出家之前是个江南歌妓,一直住在杭州城,从未有人听说过她和苏州的沈家有半点关系;沈玉城不好色,基本没去过青楼;沈玉城和苏州的王家是朋友关系和生意合作伙伴,鱼玄机曾经和王斌之有过交往,上清观的出资人便是王斌之;鱼玄机确实有高超的医术。

    张问看罢,心里立刻有底了。显然鱼玄机和沈玉城原本毫无关系,这回出面完全是给王斌之的面子。

    段四五 结局

    从京师到南直隶,要经过几个省,御林军一路南下,到达苏州的时候,已经是十月间了。此时张问一面从南京调兵,一面又传旨周边南方数省的地方军向广东合围,同时命令南直隶的军队协同御林军南下,由章照率领,进入福建地面。

    张问并未随军南下,停留在了苏州浙直总督府,留下了骠骑营一部,由袁大勇领兵护驾。这样一来,皇帝留在后方,减少了御林军的压力,不必时时因为要护驾而畏首畏脚,对战争反而有利;袁绣姑的兄长也留了下来,一举两得,战场上的流矢铅弹可不长眼睛,万一袁大勇上了战场有个三长两短,张问回去还不好向绣姑交代,干脆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好了。

    部署了对南方杨氏叛军的围剿兵力之后,张问从容不迫地开始准备拿江南的几个大地主动手了,他们犯的自然就是勾结官员上折子海禁那事,不过要治他们的罪不必牵涉到朝廷政略上去,以其他罪名逮捕即可。

    于是张问吩咐玄月联络厂卫密探,收集那几个人的罪证,这些豪强缙绅,没一个是干净的,肯定能逮到什么把柄。张问对玄月说道:“查清了就动手,让宪兵督促按察使司直接抓人,不用理会鱼玄机的事,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沈玉城的养女,和王斌之那点交情,还不值得她以命相报。先把那帮偷税的大地主一网打尽,再诏鱼玄机进京给公主看胳膊,两头都不误。”

    这时候王斌之已从京师回到了江南,正在沈玉城的府上。张问到达了苏州,让他们每日都胆战心惊。沈玉城找着王斌之商议:“你在京师把事情办妥了么?”

    王斌之道:“都办妥了,柳影怜见到了沈贵妃,沈贵妃已经答应帮忙了。沈老放心,皇上要动咱们,也得想想公主的胳膊能不能治好不是……咱们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皇上犯不着和咱们较真吧?”

    沈玉城仍不放心,左右踱了几步,埋头冥思苦想。就在这时,沈玉城突然大惊失色道:“遭了,咱们算漏了一个地方!”

    “什么?”王斌之忙问道。

    沈玉城道:“你我密谋的计策,对沈贵妃说鱼玄机是老夫的养女……他们不会让厂卫密探查么?万一查出鱼玄机和老夫以前并无来往,这事……”

    王斌之的脸色也顿时变了,瞪圆了眼睛道:“确是存在漏洞,一月前咱们怎么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