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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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踏上法制社会的体系崩溃,神州大地又再一次走上了老路,诸侯分封这个战火的种子再一次被种下,注定纷乱得不到停歇。

    汉取秦而代之,汉初外有匈奴威胁边疆,内有异姓王反叛不断。汉高祖刘邦带着遗憾驾崩,之后吕雉专权屠杀功臣,后有周勃诛吕而有文景之治。

    经过两代先帝(文帝、景帝)的治理,千疮百孔的国家得到喘息,历史迈到这一步……新的一页又被翻开。

    世居中原的族群遭受塞外胡人长久的威胁,汉室羸弱不得已而对外赛胡人执行和亲之策,用女人的胸脯去换取短暂且根本不可靠的和平!

    时代在呼唤战争!!!

    自小被灌输驱灭胡人解除边塞威胁的刘彻走上了历史的舞台,胡人强加的屈辱让这位帝皇渴望战争洗涮。他禁锢了百家崇尚儒术,统一了国人的思想,集文景之治累积下来的钱帛训练大军与匈奴展开了百年的大战!

    长久屈辱,只有用带给敌人的死亡来寻回族群的尊严!

    无数将士的战死疆场,给了这个族群挺立千秋的自信!

    发动战争的皇帝,他的国号成了一个民族永远的名字!

    在这位帝皇的领导下,汉民族的生存空间得到缓解,他麾下将士打下了前所未有的广袤疆土,强悍的武功奠基了华夏民族初始的疆域。

    汉,汉子,男子汉,壮汉,大汉……

    一个个代表勇敢和荣誉的词,它们诉说着过去的辉煌,汉民族拥有了骄傲的本钱。

    闪光总是一瞬间,王莽篡政,绿林、黄眉起义,西汉的辉煌转眼即逝,几代人的骄傲被击得粉碎……

    被一些人称呼为“窃取农民起义者胜利果实”的刘秀,他获得了国家的统治权建立东汉定都洛阳,继续谱写属于族群的历史。

    刘秀定都洛阳之后,不断对四方用兵,先后消灭了盘踞关中、号称百万的赤眉军,割据陇右立地称王的隗嚣与在西蜀称帝的公孙述等大小数十个割据势力。经过12年的东征西讨,刘秀终于在东汉建武十二年即公元37年扫灭了最后一个割据势力—“成家帝”公孙述,自此,经历了自新莽末年长达近二十年的纷争混战,古老的神州大地再次归于一统。

    光武帝在平定天下之后,重视生产与人民生活的恢复与发展,遭战乱破坏的生产和生活得到了迅速的恢复,人口与垦田数目大大增加,史称“光武中兴”。又历经汉明帝、汉章帝30多年的统治,东汉的国力空前强盛,四夷臣服。

    公元121年,摄政长达17年之久的邓太后驾崩,东汉王朝自此结束了她的黄金岁月,朝政急转直下。东汉自和帝起,皇帝都是年幼即位,而摄政的阎氏、梁氏、何氏等太后皆无邓太后的政治才能与贤淑品德,她们或私欲过重,或优柔寡断,使得外戚势力与宦官横行朝堂,朝政日益衰败。

    有人称,汉是女儿执政。的确,汉室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处在女人执政的时期,例如西汉时期的窦皇太后与汉孝武帝刘彻,又有如东汉明帝、章帝时期的邓太后。汉室自建立之初便是后宫干政的状态,但是女人执政如何?几位贤明的女人正是辅佐帝皇带领国家走向辉煌的助力,所谓阴阳调和(非指夫妻),强汉离不开那些执政过的女人。当然,汉室也因为女人的干政走向了末路。

    汉灵帝即位之后,沉迷酒色,重用宦官,终于在东汉中平元年爆发了震惊朝野的黄巾之乱,东汉朝廷调集重兵才将这场声势浩大的变乱镇压下去。

    公元190年,刚刚平定了“黄巾之乱”的东汉王朝又逢“董卓之乱”,中央大权逐步落入董卓等权臣之手,而其他在外带兵的将领与地方豪强也借助于围剿黄巾军的机会掌握了大量的武装,从而揭开了东汉末年军阀混战的大幕,董卓、袁绍、曹操、孙坚、刘备等人纷纷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英雄辈出的三国时期,以门阀势力以及豪强势力为首的各方诸侯,长达近百年的战乱,汉民族由战乱起始的四千余万人口到晋初的不足八百万人口,无论是经济或是人口都遭到几乎是毁灭性的破坏。那些所谓的英雄,他们之间争权夺利的战争几乎耗光了汉民族的血液,为被称为“五胡乱华”的黑暗世纪打开了大门!

    建立晋朝的武帝司马炎,他在窃喜获得天下的同时,北方的胡人睁开了阴森的眼眸露出了残暴的獠牙!

    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胡人的游牧部落联盟,他们张牙舞爪,狞笑着扑向在内耗中失去血肉只剩骨架的汉民族!

    我们的要说的故事,它将诉说那一段汉民族几乎灭种的悲惨经历……

    八王相攻失晋鼎,五胡争起乱中华。千万汉骨陈荒野,一时夷狄遍诸夏。

    头颅滚滚断弱水,血海滔滔涌天涯。人命忽然如草芥,天心似欲绝汉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止杀方可止杀。振臂一挥冉公旗,揭竿而起风雷炸。

    一纸屠胡令方出,八方汉胄皆带甲。追亡逐北三万里,怒海狂涛一路杀。

    几闻冉闵止婴啼,数缕羯魂还中亚。生前惟恨杀胡少,死后何惜汉奸骂。

    多少冷言毁忠烈,满腔热血铸中华。潇潇雨叹英雄路,咽咽风鸣杜鹃花。

    ……

    黝黑眼眸尽是哀伤,它倒影着一颗枯树,数个物体随着风不断地摇晃……摇晃……摇晃……

    枯树不像树,它更像是一个吊架,先前那人眼眸里摇晃的物体是人,十数个脖子套着绳索的尸体散发强烈的异味。这些尸体身着汉家衣冠脸上带着满足且解脱的笑容,是什么让他们在临死之前还能泛着这样的表情?

    张牙舞爪的树杈承受重量伴随风的吹佛发出“咔咔”的声响,似乎因为时间长久绳索腐朽,一具尸体脖子上的绳套断裂,尸骸轰然坠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带起了灰尘。

    稀稀松松的树林,遍地的尸骸严严实实遮蔽了大地,挂在树上的尸体延伸很长,犹如地狱的场景尽显凄凉。不!这就是地狱,尸骸群中那一双双腐烂或者未腐烂的手臂伸向天空,责问苍天为何不公,老天沉默不语,只有肥胖的乌鸦鸣叫着难听的“呱呱”声享用人肉。

    树林里散散落落或站或坐在地上的人们,他们脸上无悲无喜只剩麻木。或许在下一刻,他们之中有人会步向后尘,用各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风声像是哭嚎,卷来的沙尘扑打到半蹲的男子身上,他左侧那个高鼻隆目的胡仆微微错身躯站到上风挡住风沙。

    一主一仆已经停留在这里两日。

    男子相貌普通,在讲究“身体毛发受之父母,不可轻弃”的年代,他虽不像胡人剃去前额或左右两边的头发但却是平头。这个年代只有胡人会剃去体发,即便是僧人也因为恪守“身体毛发受之父母,不可轻弃”的信条也没有剃发的习俗。

    他虽然长相尽显汉人模样却是身着奇异,一身紧凑贴身的战袍,款式不像胡人兽服更不是晋人的连体裙装,黑色的束裤外加赤色的紧身上衣,一个类似袋子的前胸部位遗有血迹,自领口而下的一排整齐金属纽扣蹦了数颗,透着被利刃劈开的空隙能够看见泛着鲜血的纱布。在他身傍站着一名壮实且剃着鲜卑式髡发、面貌高鼻隆目的胡仆。

    两人在一群绝望的汉家流民群中十分突兀。若不是男子长着完全一副汉人的模样,两日来只是蹲坐在地哀伤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