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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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都不曾有丝毫痕迹,心下疑虑,怀疑这匹夫心中愤恨转投了曹操,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许攸跟随父亲多年,深知我军长短虚实,此次投曹,对我军必是大有不利,故而父亲召集手下幕僚,连日来一直在商议对策……”

    “许……许攸投曹?!”

    听了袁熙的话,袁尚顿时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在当头,结合着脑海中一些杂乱的记忆,和袁熙适才话中的信息,猛然间晓得自己为何会心中不安了。

    “二哥……咱们现在……莫非,是在打官渡之战?”

    袁熙闻言有些诧然,奇怪的伸手拭了拭袁尚的额头,奇道:“三弟,你该不会是真的病糊涂了吧?我军在官渡与曹贼僵持,已是近半载有余了。”

    躺在床榻上的袁尚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瞬间蔓延了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当中。使他的浑身不住的发冷哆嗦,脑袋越发的疼痛欲裂了。

    袁绍之子……官渡之战……许攸投曹!我竟然重生在这个鬼地方!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官渡之战,著名的以弱胜强的经典战役!华北两大枭雄:曹操与袁绍,为决定北方的归属所做的一场殊死决战!最终,由于曹操善于采纳忠言,听用了从袁绍麾下叛逃而来的许攸的计谋,奇袭乌巢粮仓,使得袁绍军心大乱,继而一举击溃袁军主力,河北袁氏经此战役之后,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最终为曹操吞噬灭亡。

    官渡之战,是曹操人生中最为华丽的一场战役篇章,这场大战为一代奸雄统一中国北方奠定了的坚实基础。

    然而,对于曹操来说,官渡之战可能是他人生中的一段精彩的高潮,为后人津津乐道,但对于袁氏一族来说,结果却是一段又一段噩梦的开始。

    先是元气大伤,袁氏精兵死伤殆尽,袁绍郁郁成疾,不久去世,他的继承者袁尚,对外是面对一代霸者的曹操!对内,是面对裂图造反的兄长!风雨飘动,屡战屡败,失地陷城,被逼的只得远走他乡,奔赴辽东投奔公孙康,却惨遭杀害,首级也被呈现给了曹操,最终落了个客死他乡,身首异处的悲惨结局。

    可以说袁尚短暂的一生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出生在四世三公的名门,身为天之骄子,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成人,享尽了人间的富贵荣华,而不幸的是在后半生里,他成为了枭雄曹操霸业的垫脚石,成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中的那一块裸裸白骨!

    新生的袁尚很悲催,他的前身将半生的荣华享受了去,而自官渡之战开始起的苦难,却留给了这位刚刚借尸还魂回来的倒霉蛋儿子。

    重新获得的生命,貌似是有了崇高的地位,但仿佛却是昙花一现,官渡之战后,一切都将改变,自己的噩梦将接踵开始,甚至几年以后,他还会死于非命,身首异处。

    上帝真的很会跟他开玩笑,一个屁把他崩回了古代,又嫌滋味不够重,又决定让他在古代混几年,然后再给他毙回去。

    自己结局真的就是这么挂了?

    谁会甘心?估计换成是谁也不会!

    眼瞅着袁尚脸色骤然变白,眼睛还有些发直,袁熙心中顿时着慌。

    “三弟,三弟,你这又是怎么了?切莫吓坏为兄,医官,你快好好看看,我兄弟这又是出了何事?”

    医官闻言慌忙又去仔细查探,却见袁尚一反适才病病歪歪的样子,用手强自撑起身体,一把抓住床榻边袁熙的手腕。

    这一下用力极猛,差点没把袁熙拽两跟头。

    “三弟,你这是作甚!”

    袁尚两色头疼欲裂,但还是强自撑起身体,咬着牙对袁熙道:“二哥,我要去见父亲!马上!”

    “啊?”袁熙闻言有些发懵,接着似是明白过什么,哈哈一乐,调侃道:“三弟,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得了病便要找爹娘,羞也不羞?”

    “我羞个屁……不是这事!”袁尚身体虚弱,头上的虚汗一片一片的往下滴落:“我有重要的军务要跟父亲说,事关全军生死,绝对不能耽搁!”

    当然不能耽搁,听袁熙刚才的话中,许攸已经投靠了曹操,官渡之战发展到了最终阶段,生死只在一瞬之间!一个处理不好,袁绍大军灰飞烟灭不说,自己的小命也得一并牵扯进去。

    “你……有军务?”

    袁熙诧然看着袁尚,眼见俊脸煞白,满头冒汗,还拼了命要起身穿衣,却是不像作假。

    “三弟,你身体虚弱,什么事这般着急,等过几日不行吗?”

    “过几日?”

    袁尚闻言不由一阵苦笑,只怕再过几日,袁军士卒们的脑袋,全都得让曹军削下来当夜壶了!

    “二哥,军情紧急,实在是等不了!我得赶紧去见父亲……现在!”

    说到这里,袁尚一个栽楞,险些跌坐于地,幸好被袁熙眼尖,抬手扶主。

    袁尚轻轻摆了摆手,表示无碍,急切道:“二哥,我这身体太虚,实在是穿不动衣,你叫几个人过来帮我……”

    心下虽然是不赞同,但袁尚衣服都穿不了还要见袁绍,足见他的心底有多着慌,袁熙又岂能阻拦过甚?

    长叹口气,袁熙转身冲着帐外呼唤。

    第二章 岌岌可危的战争

    戴冠更衣,梳洗仪容,一连串的破事虽然麻烦,但袁尚却又不得不一步一步的照着去做。

    古人注表重仪,特别是袁氏这样的四世三公之家,更是将这些虚琐烦杂的表面事情视为重中之重。

    几个侍从为袁尚好生打扮了一番仪容,接着又取过一面小铜镜请他验看。

    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位袁家三公子在历史的口碑并不怎么上道,但单以容貌来讲,却是鼻若悬胆,眉似软剑,双眸如星,丰神俊秀,真是活脱的一副好皮囊!唯一的不足就是因为风寒未愈,脸色略有些惨白脱相。

    相较于外貌微微有些魁梧过甚,略显敦厚的袁熙,袁尚的姿容真是比他强了不止一点点。

    想想也是,记得前世读史书有过记载,说袁绍本人就是一个外貌俊朗的英武男子,对于外在之物极度重视。溺爱三子袁尚甚至传位给他的原因,也包括袁尚本人俊朗不凡,颇有他老子年轻时候的水准与神韵。

    跟老曹家相比,老袁家在战场上打仗斗殴的水平或许不行,但生孩子却都是帅哥。

    穿戴完毕之后,袁尚便急忙奔着帐外走去,从床榻到营帐门口,不过十余步的短暂距离,可袁尚栽栽歪歪的跌了整整三个跟头,可见他身体目前的情况实在太糟。

    袁熙看的心下不忍,急忙奔上前去一把扶住他,无奈道:“三弟,你瞅你走路尚还栽歪,跑到帅帐又能做些什么?有什么事待日后不能说?非得赶在今日!”

    袁尚闻言不由苦笑,你当我闲的没屁跑去瞎起哄?性命攸关的生死大事,谁敢不上心?我现在躺到床上容易,只怕过几年后就没床可躺了——直接睡棺材!这棺材还得预备两幅,脑袋一副……尸体一副……

    “二哥,你不明白,如今咱们已经是火烧屁股了,我若拖延不去见父亲一面,只怕过不了多久,父亲辛苦打下来的四州基业,就得拱手让人,官渡之战已是累卵之局,败北只在一眨眼的功夫,你、我、包括父亲在内,现在全都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

    袁熙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