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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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东虏就是个窃国贼子,严格意义上说根本不能称作国。

    皇帝陛下此举就是明确的表态,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陛下圣明,然吴贼、孙贼奸计落空,必不会善罢甘休,朝廷还应早做谋划。”

    朱由榔闻言点了点头,示意李定国跟他来。

    却说君臣二人来到挂着地图的一面墙前,朱由榔在圈出的位置点了一点道:“据斥候回报吴贼败退后一路收拢溃兵,在此地扎营观望。晋王可有信心随朕杀个痛快?”

    李定国本能的想要领旨,但转念一想不对啊。

    陛下方才的意思是要御驾亲征?

    “陛下万万不可。”

    李定国深吸了一口气道:“陛下千金之体,身系社稷安危,怎可以身犯险?”

    虽然之前永历皇帝也曾登上城头鼓舞士气,但那毕竟还是相对安全的。

    被流矢射中的几率虽然有,但是极小基本可以忽略。

    但御驾亲征却是完全不同了。

    这种冲阵杀敌的举动是一步险棋,万一对方狗急跳墙做困兽之斗,李定国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护得皇帝的周全。

    只能说这些时日以来天子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从原先那个听到敌军来袭就吓得立刻跑路的怯懦天子变成了敢于立于阵前鼓舞士气的雄主。

    只是李定国实在不希望天子冒险亲征,如今太子年幼。万一天子出现了什么意外,那大明的江山社稷该怎么办?

    如今大明的宗亲已经被东虏杀得所剩无几,当今天子一脉已经是血统最纯正最能号令天下的了。

    如果永历皇帝出了事,那么现如今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抗清联盟就会瞬间瓦解。

    袁宗第、郝摇旗、李来亨等十三家,甚至东南的张煌言、郑成功都不会再承认他这个大明晋王!

    永历皇帝是他李定国拥立的对象,更是整个抗清联盟的主心骨。

    永历皇帝在,抗清联盟才在。

    故而天子的安危至关重要!

    朱由榔当然清楚李定国不会轻易松口。

    他淡淡笑道:“晋王说的这些朕何尝不知?但如今孙贼写了那样一封劝降信来羞辱朕,朕若是不做些回应继续躲在城里,不就被看轻了吗?”

    “臣有罪!”

    李定国跪倒在地道。

    所谓主辱臣死,天子说出这样的话不就是因为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没能替天子分忧吗?

    李定国一时间羞红了脸,不敢再看皇帝一眼。

    要是他当年能够拿下广东,要是孙可望没有降清,要是……

    哎,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现如今的局面确实对大明十分不利。

    “昆明大捷虽然鼓舞士气,但晋王觉得就这么继续拖下去,拖上个一年半载等到东虏恢复元气重新杀回来,我们还能守住吗?”

    朱由榔的一番质问让李定国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说,这次明军能够守住昆明,固然有天子那一批新式泰西火器的原因,但东虏轻敌冒进,不带任何火炮、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就攻打才是最关键的因素。

    如果让东虏这些精锐成功返回贵州和洪承畴汇合,休整几个月后带着火炮、攻城器械杀回来。那时困守昆明的明军将凶多吉少。

    “陛下是想消耗东虏精锐?”

    李定国试探问道。

    朱由榔点了点头:“晋王应该知道,东虏的精锐乃是八旗。再就是吴三桂这种叛臣麾下本家兵精锐。至于绿营兵,不过是一些马前卒炮灰而已。”

    “陛下所言极是,这些东虏精锐人数有限,杀一个少一个。”

    李定国顺着皇帝的话头说道。

    “所以,朕不能让这些东虏精锐活着回到贵州跟洪贼汇合。”

    朱由榔面色一寒道:“所以,朕此次必须御驾亲征。只要朕在,将士们必定士气大振,战力大增。这一仗事关我大明国运,必须大胜!”

    天子如此乾纲独断,李定国一时有些不适应。

    但仔细一想这也是好事情。

    只是他还是觉得御驾亲征有些太冒险了。

    见李定国还要劝阻,朱由榔把双手向下压了压道:“朕意已决,晋王便不要再劝谏了。”

    “臣……领旨。”

    见天子如此坚持,李定国不好再犯颜直谏,抱拳领命道。

    “朕的枪炮已经饥渴难耐了,这次就叫东虏好好尝尝新式泰西火器的滋味!”

    守城战中,野战炮尤其是德莱塞步枪发挥的威力有限,这次朱由榔想看看在野战中这些大杀器的威力。

    “朕还听说晋王手中有一队象兵?”

    朱由榔忽然想起一事遂开口问道。

    “是大明的象兵。”

    李定国头冒冷汗,连忙更正道。

    “嗯,朕这次便让东虏尝尝象兵的威力!”

    象兵是缅甸、云南等地的特有兵种,明军手中的象兵虽然数量不多但威慑力巨大,朱由榔决定给吴三桂一个“惊喜”。

    ……

    ……

    第0021章 天降象兵

    天刚蒙蒙亮,孙元富便打着哈欠起身。

    十分不情愿的走出营帐,他十分熟练的解开裤腰带放水。

    憋了一宿倾泻一通后,孙元富舒服了,美滋滋的将裤带系好,他把手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嗯真香。

    他下意识的想要整理散落的头发,毕竟睡了一夜头发会乱的不成样子。

    可当他摸上去的时候却发现头顶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只剩下一条金钱鼠尾,不由得尴尬一笑。

    是啊,几个月前他已经跟着陈将军降清,连带着剃发易服,成为了一名绿营兵。

    剃发乃是新朝之雅政,是必须得遵从的。

    有道是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孙元富自然认为脑袋比头发重要的多,故而毫不犹豫的剃掉了跟了他二十多年的头发。

    不得不说剃发后脑袋上舒爽多了,也不容易头皮痒,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把头发看的那么重。

    还整出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鬼话。

    呸!连脑袋都没了,留着头发有什么用?

    思来想去,还是这八斤半最实在。

    孙元富是一名伙兵。

    所谓伙兵就是专门在军中做饭的。

    虽然军饷不如战兵给的多,但胜在安全啊。

    孙元富别的志向没有,就想好好活着。

    在这乱世,人命不如狗,说不定哪天就脑袋搬家了。

    在军中更是危险不已,当战兵一个月拿一两银子有个屁用,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有钱赚没命花!

    倒是做伙兵安逸自在,不但吃的嘴流油,还没有任何危险。

    送死战兵去,他只要负责在后面摇旗呐喊就是了。

    前些时日清军大举围攻昆明,他自然也跟着去了。

    本以为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完胜,谁曾想明军竟然做起困兽之斗,甚至战胜了清军。

    这大大出乎了孙元富的意料。

    征南将军赵布泰据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