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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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和,岂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为了大明,为了天下,王爷您必须死!请大王为大明全义!”

    又一次一众府官纷纷长揖请道。

    “姓陈的,你们一个个的让大王全义,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就是,你们让大王全义,你们自己怎么他么的不去先死!”

    “可不是,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狼子野心,该不是打着大王全义了,你们好献城媚奴吧!”

    “陈长庚,我看你满脸的奸相,腮无肉,一副奸臣模样!一定没安什么好心思!”

    一时间,祠前乱成了一团,这些个闲散宗室一听说有活命的机会,那里还像先前那样如丧考妣状,只以为城破后必死。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们都愿意抓住它。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些府官打破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既然城破,大王全义,臣等岂敢苟,臣等必定殉节!”

    “嘿,姓陈的,你他么的说的好听,你还知道你是臣,有当大臣的这么逼着主上喝毒药的吗?有你这么当大臣的吗!”

    唯恐这些府官打破了求生之机的宗室,一下便围了过去,冲着陈长庚等人嚷道。

    “可不是,你们一个个的什么东西,居然敢以下犯下,逼大王服毒,你们这是苛虐宗室,是大不敬!”

    祠堂前纷乱的一幕落到朱国强的眼中,看着那些个亲宗的表现,他忍不住摸了下因为吸入太多烟尘有些刺痛的喉咙。

    这群人要是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一个个都他么的是猪!

    居然还想着献城活命,也不想想那群畜生屠城的时候,又岂能放得过他们?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人懂,一个个的当真是被当成猪养大的。

    “诸位、诸位,休得如此,休得如此,本王,本王已经决定……”

    听着纷乱的人群中,那个穿着黑色王袍的中年人的话声,看来这家伙就是德王,就是“本尊”他爹了。

    “殿下,大王主意已定,还请殿下赶紧随小的一同逃出去,趁现在还有机会!”

    有个屁机会!

    陈无敌的话让朱国强的心头一紧。

    清军入塞、伏尸百万!

    尽管不算是熟读明史,可得益于某个老东西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俘人畜46万”,他对这一段历史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即便是侥幸逃出了城,这冰天雪地的也不一定能逃得过清军在城外的屠杀。

    “殿下……”

    见殿下沉默不语,陈无敌再次轻声唤道。

    “再不走就……”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殿下径直走进了祠堂。

    第3章 端着牌位去杀人

    祠堂大殿外,陈长庚等府官见大王心意已决,无不是纷纷再次劝谏道。

    “大王,您是高皇帝之后,贵为大王,焉能降敌!”

    “请大王为我大明皇家的颜面全义!”

    “大王,你必须死啊!”

    原本还是长揖的府官,纷纷跪在德王面前,试图劝说他回心转意。

    话说的已经再直白不过,德王不能降,他只能要死!只有如此,才能保全大明的颜面!

    “颜面、颜面,难道要让孤眼睁睁的看着满城的百姓惨遭东虏杀害吗?”

    心意已决的朱由枢作势就要走出去,可跪在地上的陈长庚再次起身跪在他的面前。

    “臣请大王全义啊!”

    “你这人,岂能如此逼孤……”

    眼见着大王被陈长庚拦住,那边起哄的宗室中立即有人冲过去。

    “大家伙一起护着大王出城,可别让……啊……”

    叫嚷声突然变成一声惨叫,那人的眼睛睁大,只见胸前不知什么时候刺出了一截剑尖来,那剑尖还滴着血。

    “啊……杀人了!”

    大殿前顿时乱成一团,无论是跪着的、站着的,无不是眼巴巴的看着被杀了的奉国将军。

    这是怎么了?

    眼见一个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朱由枢的脸上再没有丝毫血色,惊恐地说道。

    “谁、谁……”

    左腿蹬着那人的后腰,用力抽出剑来,也顾不上杀人后的震惊,为了活下去朱国强只能硬撑着。

    “是我杀了他!”

    “朱慈颖,你,你,你怎么能杀你叔……”

    哦,原来那个人叫朱慈颖啊。

    看着儿子手提带血的宝剑,朱由枢的目中尽是不信,待看清他左手抱的是什么后,那双眼睛睁大,连忙跪了下去。

    “不孝子孙叩见高皇帝!”

    左手抱着朱元璋的牌位,右手提着剑,见朱由枢跪了下去,朱慈颖这才松下口气。

    请出朱元璋的牌位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朱由枢是德王,要是他铁了心献城,自己这性命可真就保不住了。

    在这济南城里头,谁能镇得住朱由枢,让他不敢献城?

    也这只有这块牌位。

    牌位虽然是木制的,可是对于古人来说,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就像现在。拿出高皇帝的牌位,任谁都只有跪的份!就像当年在这济南城上的铁铉拿出高皇帝的牌位一样。

    看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宗室、府官,朱国强用仍然滴着血的剑,指着地上的尸体,大声喊道。

    “大家听着,这混账东西居然想要裹胁大王降虏,已经为本殿请高皇帝之灵斩杀,我德藩世代受济南百姓奉养,要是降虏,如何能对得起驱逐鞑虏的高皇帝,如何对得起济南百姓!自此之后,谁再敢言降敌,虽是宗亲长辈本殿也必将请高皇帝之灵,杀之!”

    口中说的是“宗亲长辈”,可朱国强的眼睛却盯着德王,盯着他名义上的父亲,要是他还敢降,那可就别怪“儿”不孝了。

    跪在地上的朱由枢听见儿子的话,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那个与自己一样,成天醉心于诗画中的儿子吗?

    “哒!”

    一滴血,从剑尖上滴了下来。

    看着地上的血滴,朱由枢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揣摩着儿子刚才的话,他该不会是想对自己下手吧!

    这,这不孝子!

    瞧着儿子两眼通红的模样,再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堂弟,朱由枢心底一寒,立即作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好,我儿不愧是高皇帝之后,一言警醒为父,我德藩受济南百姓奉养一百七十年,是绝不能降虏的,若不然可真愧对高皇、愧对百姓了!来人,传本王令,王府所有男丁,全部上城墙,若是谁再敢言降,杀!”

    原本拼命劝阻大王不成的陈长庚等人,看到世子手中的牌位,心想道。

    早知道这么简单,便直接请出高皇帝的牌位得了。至于世子手中仍滴着血的剑,自然也就是视若无睹了。

    “臣等遵命!”

    在府臣纷纷领命时,看似有了些胆气的朱由枢又看着朱国强问道。

    “我儿,这接下怎么办?”

    瞧着体重远超过身高,连走路都有些困难的德王,朱国强知道这人肯定指望不上,能不能活命,关键还是要看自己。

    “父王,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