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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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

    然而就在两人在心里骂暗不已的时候,赵桓却又接着说道:“既然郓王无胆,也实在不宜再执掌皇城司了。其令,罢郓王楷皇城使指挥使,暂时交由何蓟代管,郓王楷即日起领宁江军节度兼相州牧。”

    赵桓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先是给原本想和自己抢皇位的赵楷扣了一顶没胆的帽子,接着又给赵楷加封了屁用没有的宁江军节度兼相州牧这么个虚职,顺便还把皇城司给揽到了手里。

    大宋的皇城司,其实跟大明的锦衣卫类似,两者都是特务机关,只是大宋的皇城司一直声名不显,不像锦衣卫那么臭名昭著。

    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再怎么声名不显的皇城司,那也是直属皇帝且不受三衙辖制的特务机构,这种机构不把握在自己手里,反而掌握在一个这个对皇位有想法的亲王手里,哪个皇帝能睡的安稳?

    赵楷有心想要反对,但是看到赵桓身上龙袍上的血渍还有赵桓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侍卫亲军后却又从心的缩了卵,最终也只是老老实实的躬身拜道:“臣楷,领旨。”

    赵桓这才嗯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皇弟就先回府好生读书,朕就不多留你了。”

    待赵楷恨恨的告退离去后,赵桓又将目光投向了蔡攸。

    一般来说,能混居高位且声名狼藉的,一般模样都是长得不错,而且还得颇有才华,比如浪子宰相李邦彦,比如遗臭万年的秦桧,又比如眼前的蔡攸。

    蔡攸的模样长得就很不错,而且很擅长论道家神变之事,演市井淫秽之戏,这货为了争权不惜跟他爹蔡京反目成仇,甚至在赵佶面前女装舞蹈以邀宠。

    可惜的是,蔡攸的一身本事全都用在了揣摩上意上面,正事上却是半点儿也无。

    现在眼看着赵桓单独召见了自己跟郓王赵楷,而郓王赵桓又被褫夺了皇城使指挥使的差事,蔡攸当即便躬身拜道:“启奏官家,臣攸才浅德薄,不能为官家分忧,故,请辞知枢密院事,还望官家恩准。”

    然而赵桓却没接这茬,反而似笑非笑的瞥了蔡攸一眼后问道:“牟驼岗那里,朕需要一个解释。”

    一听到牟驼岗三个字,蔡攸顿时只觉一股寒气自天灵盖直灌脚底,整个人都变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不是被气的,而是被吓的。

    刚才金兵的箭雨停下之后,蔡攸就已经壮着胆子打量了一番金兵的动向,自然也知道城下的金兵已然兵分两路,其中一路径直往牟驼岗而去。

    而蔡攸身为知枢密院事,身上自然也就挂着群牧司置制使的差事,这个差事意味着蔡攸是天驷监的实际话事人——别人不知道牟驼岗那里有多少粮草和战马,蔡攸心里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官家容禀!”

    蔡攸叫道:“微臣虽然领知枢密院事,然枢密院与朝堂诸事皆操于上皇、高俅、童贯与家父之手,微臣属实无可奈何,望官家明鉴!”

    眼看着赵桓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蔡攸无奈之下只得咬了咬牙,叫道:“官家可还记得梁方平!”

    赵桓嗯了一声,说道:“怎么,此事又与梁方平扯上了什么关系?”

    蔡攸道:“启奏官家,梁方平当时奉命去驻屯黎阳河北岸之前,微臣曾私下交待于他,让他不必依上皇之令死守黎阳河,只管在金兵来前抢先烧毁桥梁、船只,待金兵取船渡河之时再半渡而击。若实在拦不住金兵,返回之时也务必烧毁牟驼岗的粮草。”

    “如今梁方平坐弃河津之罪,人应该还在天牢之中,若官家不信微臣所言,只管遣人往天牢一行询问一番便知真伪。”

    赵桓意外的瞧了蔡攸一眼,先是吩咐随侍的太监往天牢中提审梁方平,接着又问道:“老种相公、小种相公跟何蓟、姚平仲现在都在哪里?”

    蔡攸一愣,接着又躬身答道:“启奏官家,老种相公与姚平仲所部不日将至汴京,小种相公所部要慢一些,预计还要数十天。至于何灌,因为此前受梁方平所部溃散所累,如今已被安排去守卫西门,不在城中。”

    赵桓嗯了一声,半眯着眼睛吩咐道:“让何灌所部撤回城中。待老种相公与姚平仲所部到达之后,让他们入城来见朕。至于小种相公所部,让他们立即停止进发,调头跟折可求所部汇合往太原。”

    被赵桓这么一安排,蔡攸忍不住更加懵逼——官家到底在想什么?看样子,自己暂时是不用死了?

    只是还没等蔡攸走下城头,却被城墙脚下迎面而来的一群人给惊呆了。

    第十一章 还是赵家皇帝会玩

    迎面而来的人群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顶盔贯甲,手持缨枪的女子,身后是皇后銮驾,再后面则是跟着一群持枪挟棒的娘子军,瞧着约摸有二三百人的样子,娘子军们的身后,则是一个穿着锦衣貂裘的女子以及一众身着绫罗之人,其后另有一群抬着箱子的小厮。

    跟在娘子军身后的女人,蔡攸倒也认识——太上皇赵佶的老情人,某个姓贾的曾经躲在这个女人的床底下听了一夜的床,回头写了“一夜说盟言,留下鲛绡当宿钱”来讽刺赵佶,另一个姓周的同样在床底下躲了一晚上之后写下了“纤手破新橙,相对坐调笙。”

    至于那些与李师师同行的人群,蔡攸则是识得其中几个,皆是汴京城中有名有姓的富户,其中一人正好住在皇宫不远处,乃是这汴京城中有名的钉子户。

    蔡攸先向着皇后銮驾迎了过去,远远的便躬身拜道:“臣,知枢密院事,蔡攸,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朱琏嗯了一声算是应了,接着又问道:“官家呢?”

    蔡攸躬身道:“回娘娘,官家眼下还在城头上,要不要微臣代为通传?”

    朱琏微微摇头,说了声不必之后干脆带着一群娘子军径直往城头上而去,剩下李师师则是对蔡攸福了一礼,拜道:“民女李师师,见过蔡枢密。”其后那些富户豪商们也纷纷给蔡攸见礼。

    蔡攸颇为倨傲的无视了那些富户豪商们,只是向李师师点了点头,说道:“不敢当李姑娘之礼。却不知李姑娘来着这城头,是……”

    李师师扭头瞧了瞧身后跟着的那些富户豪商们,答道:“回蔡枢密,眼下金虏围城,此诚危亡之秋也。师师恨不能为男儿身,却是跟樊楼的姐妹们凑了些钱财劳军,又恰好碰上了诸位官人,故而同行。”

    蔡攸点了点头,心里的想法难免就有些跑偏——

    难道说官家登基不光是接手了上皇的皇位,还特么顺手把李师师也给接收了?这口味也是够可以的……不过,这事儿估计是差不了的,自古来只听说有人去青楼花钱的,谁又曾听说有青楼姑娘往外掏钱的?如今金虏围城,李师师这小娘皮不想着跟上皇一起跑路,反倒忽悠了樊楼的一种小娘子掏钱劳军,多半是将心思又放在了官家身上。至于那些所谓恰好碰上的豪商富户,也多半是李师师这小娘皮忽悠来的。

    啧啧,这官家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居然连他老爹的老相好都能下得去手,玩的可真够花的……

    还是特么赵家人会玩!

    心中暗自佩服了一番后,蔡攸干脆对李师师道:“官家就在城头上,蔡某也不耽误李姑娘了,这就先行告辞。”

    李师师闻言赶忙行礼道:“蔡枢密言重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