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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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亲凡召唤出的十万精神病人,经过甄别之后,还有五六万被留在北平,其中大部分都被关在北平监狱,因为这些病人有着奇妙的传染性,把他们留在城内的话,一些普通老百姓也会被感染的神经起来。

    一次召唤,没召唤出兵源,反倒召唤出传染源,这让皇帝袁项城很失望。

    但每个北平城中居民,都是他的筹码与祭品,也不能轻易屠杀,那是浪费,所以把精神病们中传染性比较强的投入监狱,信仰比较坚定的扔出城去,剩下那些不过不失的,则在城内圈禁生活。

    精神病人对各种安排都非常配合,他们可能是监狱里最乖的犯人了。

    被打骂拷问时,完全配合,有什么说什么,但说出来的全部都是狂言谵语。

    什么住在多少多少层,什么龙的传人、拉莱耶之主的邻居,什么没有主治医生的电击很无聊,看不到八条腿的护士很寂寞等等。

    即便是因为监狱里一下子关了太多人,导致口粮跟不上,每天只给他们一点米和一点水,勉强维持生命,精神病人们也对此表现出了乐观与豁达,从不抱怨,更别提反抗了。

    这导致狱管对精神病人们的监管越来越松,甚至让他们自治推出所谓的‘楼长’,狱管管楼长,楼长管精神病人,北平监狱内一片和谐。

    但就在这天,狱管在梦中醒来,忽得看到眼前一张大脸,他吓了一跳,这才辨认出是一位楼长,目前整个北平监狱有十二名楼长,这是其中一个……但,不对啊!

    狱管忽得意识到,自己是在监狱之外,自己的房间里,这和监狱的监禁区,隔着好几道墙呢,犯人怎么会跑出来!

    我枪呢……?

    狱管找枪的时候。

    “嘿~别动。”那楼长神经质的笑着,一只手拿着枪,另外一只手还拿着钥匙圈,钥匙圈上串着一大堆钥匙,那是整个牢房的全部钥匙。

    “你要干什么……”狱管惊慌质问。

    啪!

    枪声响了。

    狱管脑门上一个血窟窿,整个人重新摔在床上,鲜血从后脑泊泊的流淌。

    “都说了别动……诶?你没动,抱歉抱歉~”这位楼长非常抱歉的说,“我应该警告你别说话的,是我的错。”

    拿着钥匙,楼长出了狱管房间的门,门外已经是一片混乱,众多精神病人挟持了那些狱警,这突如其来的暴动,由一直非常配合非常乖巧的精神病人们发出,就显得尤其措不及防,而随着这位楼长拿到全部钥匙,更多的精神病人被释放出来。

    他们乌泱泱的拥出监狱,瞧着天空中被释放出的一线光明,如痴如醉。

    北平城已经五年未放晴的天空中,此刻出现了一个异状,宛如是天神挥刃,刀劈斧剁的鬼斧神工,把阴霾覆盖如二重苍穹的北平天际,砍出了一线光明。

    白耀耀的天光,就从这个抵天接地的缝隙中射入,而对精神病人们来说,这就是终极的召唤。

    这抹天光,同样照耀在北平大学,以及其他大学那些愤怒的学生身上,这些学生们拿着旗帜和标语,拥在学校门口,正要走上街头,即便是死在独裁者的枪口下,也要用鲜血唤醒沉睡待死的北平市民。

    但这一刻,被光明照耀,他们面向光明,脸上也浮现出了光明。

    属于北平城的人类集体意志正在被重新塑造。

    这意志借由高凡的笔触而成型,在他面前的画中,被阴霾重重困锁的北平城被犀利的笔锋划开了一条裂缝,这一点光明,比高凡预料中要多,撕开北平城属于旧日仆从的牢笼,也比他想像中要容易。

    高凡的灵感告诉他,是北平城内那些精神病人在帮忙。

    总之,无论如何,北平城五年未散的神秘之囚,至此被掀开了一个口子。

    已经秣兵历马的青年军,眼瞧着这一幕神迹的发生。

    林凯因望着宛如正在掀开帷幕的北平城,只觉心神动摇。

    “冲!”

    随着一声令下,青年军像是洪流那般卷向了露出破绽的北平城。

    篇外:逃难(六)

    青年军冲入北平城的那一刻。

    高凡已经挟着画笔和画板跑出青年军的临时军营了。

    什么翡翠喇嘛身上有拯救他绝症的药物,他才不信呢。

    这又不是玩游戏打怪掉宝,搁浅法则或者说是混沌法则,依旧在这个1920年起效,按照高凡对这个法则的理解,他不可能从黄衣之王身上拿到拯救自己的‘道具’。

    神秘之间,彼此绝不兼容。

    当然,逃跑也不是仓促行动。

    高凡在画出北平城的集体意志之前,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

    他创作的第一幅国运之画,主角是那些难民。

    那幅蟾蜍之画,准确描绘出了难民们的集体意志,此刻,高凡一旦拿着这幅画,离开因为全军突袭而显得戒备松散的青年军军营,进入难民之中,那些难民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样,开始在他身边簇拥起来。

    这就像是他曾在东瀛创作的支柱之画一样,难民们则比那些东瀛国民更易操纵。

    随着青年军杀入北平城,天气已经开始放晴了,在破开阴霾的天光下,高凡瞧着身边簇拥着这群衣衫破烂,面色枯瘦的灾民们。

    虽然比起逃难时,精气神儿好了一点,但也只能维持不死而已,毕竟青年军的粮食有限,不可能供着他们可劲吃,每人每天有一碗粥,已经是天大恩赐。

    但这样可走不远。

    “哦~”高凡冲着他们哦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在自己的画上填了几笔,那只蟾蜍口中,便多了一只雪白喷香的馒头。

    蟾蜍向来叼钱,叼馒头的着实罕见。

    但画笔一旦落墨,馒头一旦出现,所有难民登时眼前一亮,他们望着自己手中,仿佛那里真有一个馒头那样,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一幕尤其诡异,这几百个难民像是在同时啃空气一样,还有几个被噎到了。

    “慢点吃,慢点吃。”高凡对他们说。

    吃完馒头,高凡又帮他们画了碗粥,可惜画不出人头米,不然高凡这支笔,可真是能够凭空画出一支军队了。

    虽是吃了一顿空气下去,但难民们精神头好了不少。

    ‘精神食粮’这四个字,在1920年,在高凡笔下,可不是个比喻,而是一个名词,指的就是高凡画出的馒头和粥。

    这很复杂,高凡也不太能搞得清楚,大概要涉及到神秘对现实的干涉,原因是两个方面:

    一是高凡的技巧,在画出支柱之后,有了新的进步。

    二是这个时代,瞧着是现实,但却是被各种神秘填满的现实,在这个时代,绝对发展不出现代科技,只能发出展基于恶魔特质的文明成果,比如人头米。

    所以,高凡是可以用这支画笔干涉现实的。

    “吃饱喝足就走吧~”

    高凡对难民们说,于是难民们拥着高凡,顺手还从青年军的军营里,拿了不少物资,包括几匹马,几副担架什么的。

    那担架呢,由几个较壮实的,把担架抬起来,高凡就坐在上面,现在高凡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周星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