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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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相关,心说该是丢失了。

    翠菊一见,叹了口气,道:“周游子道长本是位仗剑轻侠,当年老爷在世的时候,要往北边为人质,周先生因敬佩高祖英雄气概,主动过来护送,抵达北方后又潇洒离去,因而留下交情。”

    “此人与咱家还有交情,这几天就要来拜访?”陈错一下子就听懂了。

    陈方庆的父亲陈昙朗,被送去北朝北齐为人质,最后死在北方,陈方庆与其兄陈方泰,都是陈昙朗北上之前所生。而且陈错还在记忆碎片中发现,那陈昙朗去了北方之后,在死前,还与小妾生下两子,与灵柩一起接了回来,但他还没见过,也不知道具体消息,也不知道真假。

    按着翠菊之说,周游子还是个忠义之辈,怎的他的书中却神神叨叨的?

    翠菊不知陈错心思,继续说着:“周先生拜别先王后,困于巴蜀,有了奇遇,被路过的仙家道长收为记名弟子,听说已是神仙中人,但还记着昔日交情,要来探望老夫人,老夫人对此很是重视,这才交代下来,让您先看游记,到时候好投其所好,争取为您的兄长求个仙缘。”

    “这都是从哪里来的消息?”陈错满脸怀疑,“他被道人收为弟子,咱家怎么知道的?有书信往来?”

    “这就不是奴婢能知道的了,”翠菊说话间一抬头,跟着话锋一转,“早膳来了,君侯请用膳。”

    诸多仆从端着几个碗碟摆上。

    香味扑鼻,陈错也不再追问,他看得出来,翠菊所知有限,得问那位老夫人才行,只是他顶替了原主,寻常仆从还能敷衍,却担心在亲近人面前露馅,那老夫人是陈方庆之母,真个面见,容易穿帮,必须要小心,否则也不用宅一个月了。

    “问起来也得委婉一点,万一原来的陈方庆知道,我一问,不就露馅了?得悠着点……”

    心里想着,他正要下筷,又有人来——

    匆忙的问候声中,府中管事陈海快步走进来,冲着陈错道:“君侯,老夫人有令,让您速速前往王府,周先生兴许这两天就要到了,您得候在那。”

    陈错点点头,心说是躲不掉了,便夹起一块面饼,道:“吃完东西就去。”

    谁曾想陈海却道:“君侯,此事关系到您兄长的福缘,不容有失,别吃了,现在就走吧。”

    陈错眉头一皱,道:“不是说这两天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何必这般急?而且你也是临时过来通报,总要让我准备一下吧?”

    陈海拱拱手,语气谦卑,内容却不容辩驳:“周先生乃是高人,不能怠慢,若是到时来了,您不能亲自迎接,他心中不快,说不定给王上的福缘就成了一场空!到时老夫人责怪,可是不好了。”

    心底一点本能浮现,陈错的脸色有所变化。

    好嘛!召唤就召唤,咱也不是不去,事情太急,顾不上吃饭也能理解。

    问题是,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他正想着,那翠菊居然也上前两步,躬身道:“君侯,正事要紧,还是到王府再用膳吧,召的急切,不能耽搁,不然老夫人真怪罪了,您也知道厉害的。”

    第二章 画风变

    陈错的目光在翠菊与管事陈海身上来回扫视。

    这两个人,一个掌管婢女,一个掌管仆役,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归二人梳理,一直井井有条,自己一度觉得舒心,想着封建地主的日子果然逍遥。

    如今被这话一说,些许记忆碎片浮上心头。

    他忽然意识到,在那位老夫人的心中,儿子居然也分三六九等,陈方庆这个次子,似乎是被视为是长子的附属品、工具人!

    “君侯!赶紧动身吧!”

    见陈错默然不语,先陈海又催促了一句,翠菊也帮腔道:“是啊,别耽误时间了,请您速速动身。”

    不光是他们,这屋子里,无论女使还是仆役,都死死盯着陈错,一副催他赶紧动身的架势。

    陈错不由摇头,但一个月来好吃好喝的待着,去见个客人,也不算什么,只是这身子的一点本能,却生出抵触,甚至隐隐心冷!

    陈错心头疑惑,这念头一起,还有诸多记忆碎片接踵而来,竟都是过去那陈方庆被仆从裹挟着、胁迫着去做事的局面,看得他一阵心惊,更生疑惑。

    按理说,陈方庆才是一府之主,何以还要受到仆从逼迫?但很快,那过往的记忆中,就给出了大致的答案,因为这些事的背后,都有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似是名不副实,那陈方庆年岁其实不大,还是个少年,并无主见,又是新得爵位,也无官衔,府中事务无论大小,都要请示他那个母亲,来来去去,仆从依旧还是认陈母为主,甚至连赏罚升降都还是自王府出,自是事事遵从陈母号令!至于陈方庆这少年主子怎么想,反倒没几个人在意了,一遇到事,都急着完成陈母交代,因此多有催促!”

    这般想着,他站起身来。

    陈海立刻转身吩咐起来。

    “备车!”

    ——————

    南朝的都城建康,在建设的时候,没有按着南北中轴布局,而是依山傍水,顺势而为,取一个天道自然之意,但皇宫依旧是这座城池的核心。

    南陈的皇城位于建康城北,四面围水,南边是闻名天下的秦淮,东有青溪,北为潮沟,西是运渎。而青溪与潮沟两岸乃王公贵族、大臣重吏的府邸所在。

    陈错的临汝县侯府也在其中,位于青溪东岸,靠近东篱门,靠近建康城的边缘。他乘坐牛车,沿着街道行走,反复观察,周围房屋多数低矮,东边的城墙更非砖石铸就,大部分用夯土堆起,怎么看,都是历史气息浓厚,于是陈错心下稍安。

    “这还是南朝的都城,城墙都不是砖石砌成的,更没有十几丈高,不可能是高武世界。”陈错尽量平息心情,不去想方才的事,试着转移注意力,思量着周游子的神鬼之说。

    可想着想着,又忍不住触及方才局面。

    “我先前都当陈方庆是别人,面对不公待遇,该坦然处之,可说易行难,在结合过往记忆,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得好生思量了,是接他的班,继续受气,还是尝试主导……”坐在车上,陈错思绪起伏。

    很快,牛车驶入巷口,远远地就看到了南康王府。

    陈错从记忆碎片中得知,前任南康王、也就是陈方庆的父亲陈昙朗,很受高祖陈霸先喜欢,陈错对此有些怀疑,毕竟陈昙朗最后被送去北边做人质了,但至少在明面上,两任皇帝对南康王一系确实够意思——

    从南康王府的位置,就可见一斑。

    王府位于青溪西岸,西边近乎贴着皇城,东边能看到东府城——那是宰相居所。

    王府周边繁华整洁,比陈错那侯府好上不知道多少。

    可惜,他却没有半点归属感,只觉得压抑,暗生不祥预感。

    果然,他一进府,迎面就来了一句——

    “君侯,您摊上祸事了。”

    说话的是王府的管事,模样与陈海有几分相似,名为陈河,乃是那陈海的兄长,二人皆为家生子。

    “什么意思?”陈错压下心头杂念,以及那院子身体的本能反感,“我饭都顾不上吃了,匆匆赶来,你当头就是一句祸事?”

    陈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