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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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据说这位卞敏除了人长着漂亮之外,她还有一副好嗓子,精通音律,她的琴技,箫……萧技在当时的秦淮河畔无出其右,这才被你老赵家那位直男前辈排在第二。”

    听到这里,赵道恺面露猥琐笑容,那种所有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他对李襄屏挤眉弄眼: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排得好排得妙,现在我认为我家那为老前辈排得一点毛病没有,襄屏你说是不是呀。”

    “嘿嘿。”李襄屏露出和赵道恺一样的笑容。

    “呸!”

    旁边的古装美女脸色微红,稍微转过头去呸了一口。

    要说李襄屏和赵道恺两人虽然纨绔,但却不是脸皮很厚的那种纨绔,见到那位叫绣琴的古装美女这幅模样,赵道恺连忙开口:

    “那秦淮五绝之首又是谁?你小子在这跟我说得头头是道的,可这个秦淮五绝的名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对了,你小子最爱胡说八道,这个该不是你杜撰出来的吧。”

    李襄屏嘿嘿一笑:

    “当然不是,秦淮五绝之所以名头不显,恰恰就是因为和这个五绝之首有关。”

    “啊?!这是为何?”

    李襄屏正想解释的时候,可是他无意中抬头,却发现那个叫绣琴的古装美女表情好像有点奇怪,他心里一动:

    “这个,我想这个五绝之首……绣琴姑娘应该知道吧。”

    李襄屏突然转过头去,他对那位叫绣琴的古装美女说道:

    “绣琴姑娘知道这个五绝之首是谁吗?”

    “秦淮五绝之首,名字却是叫葛嫩。”

    出乎李襄屏意外的,那位古装美女竟然没有推脱,他还真的开始跟赵道恺解释,更让李襄屏觉得奇怪的,这一刻他觉得那位叫绣琴的美女表情有点奇怪,李襄屏感觉她竟然像是在用一种缅怀的语气说话:

    “这位葛嫩前辈,她不仅色艺无双,她甚至还在清兵南下的时候,与孙克咸在福建起兵抗清,兵败后被俘。清军将领听闻她是名妓出身,便欲冒犯,葛嫩前辈大骂,嚼舌碎,含血喷其面,随后被杀死,死得极其壮烈。”

    说到这她顿了一顿,先看看李襄屏,又看看赵道恺:

    “现在你知道她为什么能排在五绝之首,而秦淮五绝又声名不显了吧?”

    第三章 玉子楸枰一路饶

    听绣琴姑娘这样说,赵道恺大笑:“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懂了懂了。”

    李襄屏横了赵道恺一眼:“你懂了什么?”

    “我说秦淮五绝为什么声名不显,敢情是被河蟹了呀。”

    李襄屏听了一乐,不过必须承认赵道恺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想想赵念那本《后板桥杂记》是成书于清代,而他又把葛嫩这样一位人物列为秦淮五绝之首,那么根本连想都不用想,要知道咱们国家可是有河蟹的传统,这是从秦朝时候一脉相承,那么这本书肯定难逃河蟹之命运,哪怕这仅仅是一本“老司机回忆录”。

    就在三人站在画舫外面吹牛聊天的时候,这时又有2位着古装的美女从画舫走了出来,这两位的年龄看上去比前面那位稍小,嗯,看这两位的装扮,倒是有点像古代的丫鬟。

    两位“丫鬟”对绣琴姑娘耳语几句,然后那位自称绣琴的古装美女对李襄屏和赵道恺两人说道:

    “两位先生,现在都准备好了,要不现在跟我上船?”

    “好的好的。”

    三位美女在前面带路,李襄屏和赵道恺稍微落后几步,跟在后面登上画舫。

    看着走在前头的莺莺燕燕,尤其看着那婀娜的腰肢,李襄屏用胳膊碰碰死党,低声调笑道:

    “行啊道恺,有长进了,嗯,今天这个套路挺有新意,我喜欢。”

    作为死党,赵道恺当然知道李襄屏是啥意思,听到这话,赵道恺面露猥琐微笑,表面上却还装作一本正经:

    “啥套路?你别给我想歪喽,对了忘了跟你说件事,这种画舫呀,那是本地旅游部门刚推出来不久的一种旅游项目,很正规的,所以你呀,就别老想着天上人间的那一套。”

    李襄屏无所谓的笑笑:“那是当然,当年天上人间的套路,无非就是让一群职业选手装成业余选手,这才让一帮傻帽趋之若鹜,而今天的套路呢,却是让一帮业余选手来装职业选手而已……嘿嘿,这个套路好,这套路挺有新意的。所以道恺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按套路出牌就是,要说哥们什么套路没见过?这难道还怕我出错牌吗?”

    “你这家伙……”

    赵道恺同样盯着那几个婀娜的背影笑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感觉刚才那个叫绣琴的美女,看你这家伙的眼神好像有点特别呀。对了你正好也会下棋,等下就看你的了,看看你能不能像人老施那样把她拿下。”

    “哈哈不行不行,人家老施可是棋圣,我哪有那个本事呀。”

    李襄屏并没把赵道恺这话放在心上,今天到这个地方来玩,说好听点那就叫怀古思春,说俗一点这其实就是来喝花酒。

    而在现代社会里,喝花酒下围棋那一套早过时了,要知道下一盘围棋可是需要不短的时间,在现代的快节奏社会了,谁还有空玩那一套呀?

    然而出乎李襄屏预料的,等真的登上画舫,他在里面还真的看到了一副棋具,是围棋具,不是象棋具。并且这幅棋具还摆在画舫当中一个非常醒目的位置。

    见到这一幕李襄屏心里一乐,转念一想他也就释然,想想那位美女既然敢叫“绣琴”嘛,那么这艘画舫怎么也得弄副围棋装装样子。

    不过等李襄屏看到那副棋具,尤其等他稍微看清楚一点,他的眼睛却有点离不开:

    “咦?这副棋!”

    听到李襄屏低声惊呼,赵道恺不明所以:“怎么了?”

    李襄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认真盯着那副棋具看了好几秒钟,然后才开口说道:

    “没啥,就是感觉这副棋具有点特别,嘿嘿!有意思呀,这个画舫有点意思。”

    听李襄屏这样说,赵道恺也装模作样瞅了瞅那副棋具,不过他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低声对李襄屏说道:

    “除了看上去有点古朴,也没感觉有啥特别呀。”

    李襄屏低声笑道:

    “不识货了吧,这可是一副典型的中式棋具,尤其是那块棋盘,正宗的楸枰啊。”

    “楸枰?中式棋具?”

    李襄屏看了他一眼:“你不懂这个也不能怪你,毕竟目前市面上流行的都是鬼子货,大多数人也以日式棋具为正宗,比如我家那老头子,前段时间弄了一块日式榧木盘,就把他高兴得跟个啥似的,天天呼朋唤友在那显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中式棋具,尤其是真正的楸枰,那才是真正的棋盘珍品,逼格要比鬼子货高多了,制作棋盘有所谓一楸二榧的说法,而面前这块,似乎是真正的楸枰。”

    “呀!这么厉害?”

    赵道恺先来一声惊叹,然后他继续说道:“楸枰楸枰,这个名字我倒是好像听过,可市面上怎么从没见过这玩意?”

    李襄屏点点头:“你没见过这很正常,因为这种棋盘的制作工艺,在明代就已经失传,因此现在还存世的楸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