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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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长安剑鸣啸出声。

    忽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挣扎着从那少女黎的怀里飞出去,而后爆发出一阵的清越鸣啸,刹那之间在长空之上斩过了一道流光,后土西皇心中微动,彼此对视一眼,知道长剑自有灵性,故而紧随其后。

    倒也不知道为何,这柄长安剑,在没有剑主的情况下,竟然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速度,而天地之间,此刻竟然分作了泾渭分明的两边,一侧是群星万象,极为恢弘灿烂,一侧则是极为深沉的浑浊,而两者之间,隐隐可见到一幅画卷。

    画卷升腾流转如盘龙,却将阴阳清浊分开来。

    亦或者这清浊两股力量,正是围绕着这画卷而争斗着。

    西皇让后土先回去,庇护这人间界,而自己则是依仗着金气锐芒,强横无比之气势,横贯苍穹,死死追着那柄长安剑,最终那剑放慢了速度,西皇直接出现在旁边,五指按下,朝着前面一握,便是将这柄神兵给握在了手掌之中。

    任由长剑鸣啸,却又不松开,抬眸扫过左右。

    “奇怪,这里面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卫渊?!”

    “卫渊?!!”

    西皇高呼,眸子扫过左右,只是看到星光流转变化,莫测非凡,并没有什么收获,正死死皱着眉头的时候,却忽而一怔,看到了前面虚空之中,一点流光垂落下来,仔细去看的话,那竟然是一道真灵,真灵之上,恰恰有卫渊的气息。

    “!!!”

    “卫渊?!”

    西皇的面色一变,猛地前掠,出现在了这一点真灵的旁边,伸出手掌一握,纯粹无比的金行气息却在此刻展现出了一种极为柔软的状态,直接将这一点真灵笼罩起来:“这,你这是……”

    这一点真灵是大梦之余一点光,已经不再能够言语,却微微一晃,挣脱开了西皇的劲气,旋即以一种玄妙之法落下,似乎有其自主的意识,至少是存在有本能,像是卫渊最后的强烈欲求。

    西皇微微皱眉,掌中之枪一扫,直接将这一点真灵之光收入手中。

    却感知到其意愿要挣扎离开,只好道:

    “好好好,我知道你自己也可,但是这次还是我随着你……”

    这一点真灵落下,西皇庇护着,他们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往日全盛还能够抵御这个时间线的排斥,此刻只剩下了一点灵光,而卫渊留下的余韵刹那之间就被世界排斥回到原本的时间线。

    西皇担忧,于是紧随其后。

    时间岁月,千载悠悠,伴随着时间重新流逝,时间线本身对于卫渊真灵的排斥也越来越微弱,最终是因为卫渊自身的实力终究强横,哪怕只剩下一点灵光,却也未曾被直接反弹回到了原本的时间线。

    比起他出发的时间线,此刻回归的时间线更早些。

    早了约莫二十余年。

    西皇立足于虚空,看着天地,似乎是因为他们抵达带来的异变,这本该是南方的城市里面,竟然难得落下了仿佛东北一地的苍茫大雪,白雪茫茫落下来。

    那时候的路灯还是大喇叭的模样,低矮低矮带着些铁锈的味道。

    路灯亮起来,暖暖的黄色。

    西皇抬眸,看到了那道人的真灵落入了这灯火红尘。

    真灵遇风而动,遇山而停,而落入人世红尘,受到了这人间红尘之气激发,化作了一个婴儿的模样,西皇面色动容,看着那因为接触红尘气息,变化形貌,以保护自我真灵的婴儿,忽而冥冥中感知到了什么,福至心灵,将他抱在怀中。

    人间,雪大。

    西皇垂眸,化作了寻常女子的装扮。

    撑着一把伞。

    在雪中一步步走来。

    最终,敲响了一家姓卫的人家。

    里面传来了一声声音:“谁啊?!嗯?你是……”

    西皇道:“这是你的孙子……”

    老卫疑惑道:“孙子?”

    他摇了摇头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有一个儿子,他的孩子也是个闺女,你找错人了吧?”

    “没有找错。”

    “这确实是你的孙子。”

    西皇嗓音温和,伴随着这声音,眼下孤身一人生活的倔强老头子忽而恍惚了下。

    似乎慢慢觉得,这个孩子确实是自己的孙子。

    女子温和道:

    “他的名字,按照他自己在一千多年前在唐朝时的意愿。”

    “叫做卫渊。”

    “卫渊……”

    老爷子伸出手,将这入了人世红尘的孩子抱过来,孩子的手掌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指,人间雪大,就在这一刹那,虚空之中仿佛重新又有一种循环复苏,因果轮转,变化莫测,不再是曾经浑天的赋予,不再是作为弱者时候的机缘巧合。

    而是重新,再度将因果缔结。

    因果循环,无休无止。

    而其流转,也越发地从容。

    而在遥远的过去,在天帝以群星万象压制住浊世大尊,而浊世大尊疯狂地挣扎,欲要从其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忽而,整个画卷猛地凝聚起来了,原本模糊的,变化莫测的卷轴图样,刹那之间化作了极为清晰的模样——

    画卷展开来,最初的时候,是如同上古的壁画上的最初的图卷,是穿着兽皮衣服行走于大地之上的人,而后这些人逐渐汇聚在了一起,他们行走在坚实的土地之上,身上的衣服,逐渐变得舒适起来,而后修建了城池。

    或者穿着铠甲,行走于荒野;或者扛着农具,笑着走在了道路上。

    一幅画卷,人间六千年。

    这是卫渊走过的一切了。

    无数的流光升腾起来,最终汇聚而成了那道人,仿佛自无限的循环和因果之中走出,神色从容,眸子微垂,天衍四九,遁去得一。

    而我唯一。

    命运孑然长叹,只余下悲声。

    剧烈挣扎的浊世大尊忽而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看着那道人,呢喃道:

    “你,你超脱了?!”

    黑发道人却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只是忽而微微一笑,道:“你猜?”

    袖袍扫过。

    因果再无半点迟滞,运转随心,就连青衫文士都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因果随之而去,命运权能也隐隐随之而去,五指握合,浊世大尊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一阵昏沉,旋即坠落下去,不再是如同先前那样被封印入轮回之中,而是彻底湮灭死去。

    功体碎裂入凡尘,彻底被吞入了那画卷之中。

    四野一片的寂静。

    星光大盛,而先前那流转变化着的浊世昏沉之处,竟然就此消散不见。

    安宁平和得让人反而觉得不适应起来。

    青衫文士不敢置信:“他,死了?”

    道人垂眸,回答道:“算是死了,却也不算。”

    青衫文士道:“是也不是?什么意思?”

    天帝平淡道:“他说的不错,他就像是【最终】一样的概念,又走出了那一步,几乎算是清浊这两个基础概念,是这个世界的构成基调,杀死的,只能够是浊世大尊这个意识,但是经历过漫长的时间,浊世之中还会诞生出新的世界意识。”

    “或许还会本能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