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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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当地法院还司法拍卖了潮一流名下的两栋豪宅。

    一栋2.2个亿,一栋1.9个亿,都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司法拍卖的是潮一流的房子,拍卖所得的钱却和潮长长一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法院要根据债权人的债权先后顺序把钱给债权人。

    拍卖所得如果足够支付潮首富——前首富欠银行的钱,事情也就到此结束了。

    遗憾的是,两栋别墅的拍卖,并不能解决潮家的问题。

    4.1亿的巨款,哪里填得上欠银行的十几个亿的窟窿。

    后面还有一堆排着队的债权人。

    一个广告牌安装事故,就这么压垮了一个几十亿的项目。

    从家里宣告破产,到潮长长找葛功明退学的这一个月的时间,潮家一直都没有从本地的新闻首页上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

    生命中无比短暂的三十天。

    从天堂到地狱,竟然只需要短短的720个小时。

    那些曾经把潮长长捧上天的人,现在都恨不得他下地狱。

    捧的时候就没有人问过潮长长愿不愿意,踩的时候更加没有。

    第五章 晨鸡报晓

    山村的清晨,连公鸡都学会了骗人。

    晨鸡报晓,公鸡的职责是司晨。

    潮长长活了十八岁,才第一次知道那些在山野满地跑的公鸡,半夜两三点就开始喔喔喔地叫唤个不停。

    “晨”和“晓”,这一头一尾的两个字,都是在强调清晨和天亮。

    午夜两点半,不知道谁家的公鸡,非常不负责任地开始练声,完全没有司晨的自觉和报晓的时间观念。

    也就一个月的时间,潮长长就习惯了大自然馈赠的公鸡闹铃。

    从低矮地有点像地铺的床上起来,潮长长两步就走到了潮一流的床边,“爸,你要不要起来上厕所?”

    一个月前,潮长长接潮一流出院,来到了这个几十户人家的偏远山村。

    这里是潮长长的爷爷出生的地方。

    潮爸爸出生在县城,潮长长出生在都市。

    要说这里是潮长长的老家,他总共也就来过一次。

    平时过年回趟老家,回的也是潮爷爷在县城的、修得像宫殿一样的“老家”。

    潮长长六岁那一年,爷爷去世,老人家最后说希望落叶归根,和去世多年的妻子合葬在相知相识的地方。

    潮爷爷去世的那一次,是潮长长人生的第一次山村之行,什么都新鲜。

    那时候山路崎岖不平,天气不好还下着雨,一个没有收住,潮长长就摔了个手腕骨折连带着眉毛底下留了细长的一道疤。

    潮一流每年清明都会回来祭拜父亲,但潮长长的妈妈赢曼而坚决不同意再带潮长长来。

    就算潮一流在潮爷爷去世之后成了首富。

    就算潮一流修了一条笔直的公路直通山村。

    就算潮一流在山村里修了很大的一座祠堂。

    再往后,潮长长就成了小学生,把实验小学和家里阿姨家教都折腾了一通之后,开始了在YC国际的寄宿生活。

    赢曼而出生  ,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从来也没有受过什么苦,她作为潮一流的媳妇,不可能不来祭拜公公,但她实在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受这份苦。

    要说娇生惯养,潮长长虽然是个儿子,但绝对养得比赢曼而小时候还要更加娇惯。

    潮长长家没有红脸和白脸,妈妈拼命地溺爱他,爸爸拼命地富养他。

    潮长长绝对是个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大少爷。

    潮一流并非什么为富不仁的商人,也不是没有朋友的恶人。

    第一高楼项目出事之后,还是有很多人都在帮他。

    如果潮一流只是捅了个千八百万的窟窿,他的朋友们说不定还能联手帮他一帮。

    只不过潮一流身上的无底洞太深,没有人能够直接把他从泥底拉起来。

    但付个医药费,给他个地方住什么的,并不是问题。

    如果不是这样,孤注一掷,连全家人的保险都退掉了的潮一流,也不能在医院的单人病房,一住就是一个月。

    愿意帮助潮一流的,除了商场上的朋友,还有和潮长长一起接他出院的卢境硕。

    全国散打冠军出身,做了潮一流十二年的保镖和司机。

    卢境硕跟着潮一流的这十二年,名义上是保镖和司机,实际上早就成了小兄弟。

    十二年的时间,卢境硕在市中心买了两套房,娶了娇妻陈芸茹,还生了两个儿子。

    …………………………

    一个月前。

    潮一流出院的这一天。

    卢境硕和潮长长一人一边,把潮一流扶上了病床边的轮椅。

    潮一流的身体,在住院一个月后,达到了出院的标准,但离全好,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潮一流虽然捡回一条命,当时伤得可不是一般的重。

    医生同意潮一流出院,卢境硕早早地收拾好了一套房子给他住:“老大,江鹭道那套房子,我已经让芸茹收拾好了,你和嫂子看看还缺什么,我回头让芸茹去置办。”

    卢境硕对潮一流的称呼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不管是潮总,潮老板还是潮首富,在卢境硕看来,都没有这一声老大来的贴切。

    潮一流有点困难地在轮椅上坐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解了下病床的不适开口说话:“帮我谢谢芸茹啊,还是再麻烦你一趟,送我回老家。”

    潮一流没有去卢境硕给他准备的地方住。

    “老大,那……”卢境硕欲言又止,这会儿根本就不是说这样的事情好时机,但卢境硕又不得不说,最后心一横开了口,“老爷子那房子,过两天也要拍卖了……”

    县城的房子和大城市没法比,但司法拍卖个千八百万出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再怎么说也是像“宫殿”一样的房子,不是普通的县城小屋。

    “我知道,已经转到我名下的房产,哪还有不被拍卖的?”潮一流并非不清楚情况,很是平静地和卢境硕解释,“我没有要回那边,我要回清明节的那个老家。”

    山村的房子,现在需要有农村户口才能重建,潮一流打从出生开始,就是城市户口。

    “祖屋”的手续太麻烦,潮一流就没过户也没重建,现在都还在已故潮爷爷的名下。

    年久失修,不值几个钱,拍卖也不会有人要的那种。

    卢境硕自是不答应,他把潮一流当自己一辈子的大哥,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是给潮一流打工的。

    卢境硕蹲了下来,把自己降到和轮椅一样的高度,“那地方十几年没人住了,老大你现在这样,回去怎么住?”

    潮一流拍了拍卢境硕的肩膀,还是坚持自己决定:“哪有十几年没人住,每年清明回去一趟,几家邻居不都有帮忙收拾一下?”

    十二年前,潮爷爷去世的时候,“祖屋”绝对是危房,摇摇欲坠,因为老爷子在生命的尽头才说要落叶归根,潮一流一口气派了几十个工人,去修缮了那两间危房。

    修缮过后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