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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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践祚,力挽天倾,保社稷无恙,迎回上皇,护天家血脉,而上皇南还,太子出阁,数年以来,两宫安和,兄友弟恭,天下和顺,群臣用事,国家平安。”

    “岂期阴诡之徒,用心不纯,蛊惑生事,于本月十七日涌入南宫,裹挟上皇欲行复辟之事,扰动社稷不宁,离间天家亲情,此诚万死不赦之罪也,令予痛心疾首,不可胜计,想先皇在时,曾许上皇及皇帝二人永世和睦,相互扶持,今有此事,实予有负先皇重托矣。”

    “今南宫变乱,祸事已生,上皇虽为被挟,亦有乱兄弟之义,失天家之体统,予虽不忍,然不敢有负祖宗及先皇之望,令社稷有损,故即日起,废太上皇祁镇为庶人,囚入凤阳高墙,命永世不得回京,钦哉。”

    文华殿中,朱见深板着一张小脸,声音干巴巴的毫无感情,但却清晰无比的将诏书当中的每一个字都准确的传达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于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底下群臣默契的拱手拜倒,道。

    “臣等谨奉圣母皇太后懿旨。”

    既然他们能够站在这里,那么,脑子肯定是转的够快的,太子能够亲自来宣读这道懿旨,就说明,懿旨的内容,已经得到了皇帝的认可,而事实上,这样的处置,也的确就是目前来看,最合适的。

    太上皇闹出了这样的事端,想要继续安居南宫当中,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那么就只剩下囚禁这一条路,而且,在已经退居南宫,不问朝事的状况下,还能起兵攻入宫城,这足以说明,即便是要囚禁也不能掉以轻心,至少,绝对不能在京城当中。

    那么,凤阳高墙,自然就是最合适的,区别只在于,如何说,由谁来说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皇帝毕竟是太上皇的弟弟,所以,处置太上皇于礼不合,所以,这种情况下,由圣母皇太后来下这道旨意,是最顺理成章的。

    先前他们不提,是因为心里其实有些没底,毕竟,圣母皇太后是太上皇的亲生母亲,这种状况之下,让圣母皇太后来处置太上皇,且不说她老人家愿不愿意,万一要是她借机轻拿轻放,那岂不是反过来把他们变得进退维谷。

    现如今,圣母皇太后愿意主动下这道旨意,那么自然是一切好说,不过……

    看着读完了懿旨,又默默的回到原位,低头一眼不发的朱见深,众人的心中,顿时又升起一阵计较。

    宫中有专门传旨的人,但是,太后的这道懿旨,却偏偏就要太子亲自来读,而且,更重要的是,皇帝也没有阻止,所以,这意味着什么呢?

    久经宦海的老大人们,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两个目的,其一,这是要让太子和太上皇彻底切割,这话听起来有些荒谬,血脉之亲,父子亲情,如何切割?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次南宫变乱当中,太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孤身来到了皇帝的身边,这个举动,不仅让他保住了命,更让他有了可以保住储君之位的希望。

    可仅仅如此是不够的,如今太上皇事败,太子必会遭到无数的攻讦,这种时候,既想要忠孝的名声,又想要保住地位,是不可能的,所以,哪怕知道是饮鸩止渴,也必须要先和太上皇划清界限。

    这份懿旨,由朱见深来宣布,事实上便意味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太上皇,唯有如此,才能彻底将朱见深从这次政变当中挣脱出来。

    当然,负面影响也是有的,只不过,这种时候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先暂时保住地位,至于其他的,也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

    除此之外,第二个目的,就是告诉群臣,太上皇已经被废为庶人,囚入凤阳高墙,所以,此事应当到此为止,不可再继续延伸,对太子穷追猛打,换而言之,这是在堵群臣的口,让他们不要继续在东宫的身上做文章。

    某种意义上来说,孙太后的这道旨意,算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舍车保帅之策,而显而易见的是,对于这种处理方式,皇帝也的确默许了,或许是因为,这么做对朝堂的影响最小,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但是,随着这道懿旨的下达,毋庸置疑的是,东宫的储位是暂时被稳定下来了,至少在场的这些人当中,不会有不开眼的,在这种时候再提东宫的事。

    只不过,所有人都更加清楚的一点是,这种局面注定只能是暂时的,太子能够扛得过这一次,未必扛得过下一次。

    对于这位年轻的东宫储君来说,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那么他未来的路,便注定是艰辛无比的……

    第1254章 一定会

    事实上,这场南宫事变当中,最难处理的就是太上皇的问题,这个大前提被确定下来之后,剩下的就好解决了。

    眼瞧着众人对于孙太后的懿旨都没有什么异议,一直冷眼旁观的朱祁钰方点了点头,开口道。

    “圣母既有懿旨,朕虽不忍,也只得照办,至于其他乱党,宁阳侯陈懋,为主犯,矫旨调兵,攻打皇城,罪在不赦,着褫夺爵位,择日斩首示众,家产抄没,其族一律流放,羽林后卫指挥使孟俊,都督张輗附逆,亦当同罪,着夺去官职,家产抄没,择日斩首……”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子就已经敲定了许多刚刚有所争议的地方,不过,话到最后,天子的声音略停了停,似乎是在思索什么,随即,声音继续响起,道。

    “念在英国公府于国有功,且英国公张懋并未牵涉其中,止夺英国公府上下爵位官职,贬为庶人,其族不予株连。”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不由有些意外,要知道,谋逆可是大罪,英国公府固然曾于国有功,但是,像是这种大罪,向来不是什么功劳能有用的。

    别的不说,当初的胡惟庸案,牵涉到的大臣,哪个不是功勋卓著,也没见太祖皇帝下手的时候轻一点。

    更何况,张輗这么多年以来,明里暗里的一直跟太上皇交往过密,其立场到了后来基本上都已经不加掩饰了,这种状况下,要说天子对他能有几分好感,怕是谁都不信。

    但恰是在这种情况下,天子竟然赦免了张家,细究下来,原因恐怕就只可能是……

    “陛下仁慈宽厚,实乃万民之福也!”

    听到天子的这番处置,别人尚且没有什么反应,朱仪却是脸色激动,立刻跪倒在地,高声谢恩。

    这般样子,底下群臣要是还看不懂,他们就在官场上白混了,天子对英国公府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这位成国公,恐怕在天子这,地位并不一般。

    他竭力要保英国公府一脉的性命,天子自然要给这个面子的,想清楚了这一点,群臣也不再反对,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

    反正经此一事之后,英国公府大势已去,就算是能保住性命,此后也再难对朝局产生任何影响,倒是也没有必要穷追猛打,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给朱仪。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站在朱仪的角度,他现在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给英国公府求情,是念旧情不错,但是,别忘了朱仪是自小在朝廷这个大染缸里头长大的,作为整个成国公府的顶梁柱,他做的事情底线是不能对成国公府有害处。

    所以,他这么做,也的确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如今南宫的事情尘埃落定,朱仪不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