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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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菜馆,菜馆可以一次接待两百多人就食;小食店有五六家,大概加在一起和大菜馆接待人数相近;面馆也有三四家,每家和雷伯雷婶的面馆规模差不多。

    虽然从各户得到的信息不少,但雷晓飞还是抱着“眼见为实”的宗旨,想亲自去墟里了解一番。他把这个意思跟雷伯雷婶说出,想让两老其中一人带他去墟里转一圈。两位老人家却为难了,因为他们两人已很久没赶集,平时馆里用的面粉是托孙伯卖完菜后顺便捎带回来,日用品也是谁去赶集,就托谁买,而肉则是叫帮人杀猪的赵屠夫给留的。所以现今墟里的情况两老也一无所知,哪有办法给雷晓飞做指引。

    正当三人为此事搔头时,屋外传来了林采微林姑娘的声音:“雷叔雷婶,明日是番山墟的赶集日,我打算去买些针线,你们有什么东西需要捎吗?”

    雷晓飞乐了,想道: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不过由我这个年轻男人出声,她可能不好意思,还是让雷婶来说好些。他忙给雷婶打了个眼色,雷婶会意地对林采微说:“林姑娘,阿飞想去墟里看看,叫我们两个老人家给他带路,你也知道,我们已经没去墟里有好多年了,哪里还认路?麻烦你顺便带他去逛逛好吗?”

    林采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热心地说道:“也好吧,反正顺路。”

    自从帮雷晓飞做了工装后,林采微就少上面馆来了。一是因为面馆有雷晓飞这个帮工后,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已少之又少。二是因为有雷晓飞这个年轻的男子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三是她的父亲林先生曾告诫过她,让她少跟雷晓飞来往,林先生的观点是:穿着奇异的人,好人有限。

    其实,林先生和雷晓飞见面只是几次。林先生每天一大早就去墟里的学堂授书,中午不回来吃饭,直到下午四点钟左右,学堂放学了才回家。回家后,林先生几乎都是半步不出门的,极少和邻里打交道,多独自在家中看书。这里的所有人中,只有胡医师能跟他说得上话,其他人见到他,最多也只是用恭敬的语气向他问个候,而他也客气地回个应,一般都相互都没超过两句话。

    雷晓飞开始时,跟林先生打过招呼后,也想向他请教、了解一些当代授书的情况,但每次见到的都是林先生好像不屑与之交谈的应付态度,还有林先生那股砸碎骨头烧成灰都改变不了的读书人清高,也让雷晓飞受不了,加上几次让张天牛送吃过去,都被礼貌地退回后,雷晓飞就再也没打算和林先生交往,他也和邻里一样,见面只是有礼貌地问候一句。

    第二天,天还没亮,雷晓飞就被雷婶叫醒了。雷婶塞了一把铜钱给雷晓飞,有点歉意地对雷晓飞说:“大婶只有这么多钱了,你拿着去买点吃的。等生意好了,我再给钱你去买喜欢的东西。”

    雷晓飞接过钱,心头暖烘烘的。这段时间他已知道面馆的日子并不好过,但雷婶还是把并不多的余钱全给了他,怎么能不让他感动?他暗里咬了下牙,心里下决心:一定要把生意搞上去,让两老过上宽裕的日子。

    雷晓飞是和张天牛同行的。因为林采微要和她父亲同行,雷晓飞怕和林先生一路上没话说会尴尬,也怕林先生误会他和林采微,就在昨天和林采微约好了在市集某处见面。

    番山墟依山靠河而建,它的一边傍着一列连绵起伏的在南方来说算大的山脉上,而另一边依着一条流水湍急大河,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它位置的险要。番山墟建筑和雷晓飞在前世电视里见到的古代城池一模一样,它的城墙前挖有一条四、五米宽的护城河,护城河里的水哗哗直流,是一般护城河少见的活水,而且河还深不见底;城墙高达五、六米,用南方常见的麻石垒建,显得厚实稳固,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它的坚固和易守难攻。

    雷晓飞和张天牛来到护城河前,沿着早已放下、并有几个兵丁看守的吊桥,走入墟里。走过吊桥不远,就是市集,这时,天才微亮,但市集已经人声鼎沸。因为番山墟是方圆几十里中最大的墟集,今天又是赶集日,所以墟中一派繁荣,买的人、卖的人、看的人都很多。集市的入口处全是一些临时的地摊,应该是人们自发摆卖的地方,有些类似前世的“走鬼”档口。交易的多是自产的农事副产品,地里种的、山中挖的、水里捕的……应有尽有。

    第13章 行业考察

    雷晓飞跟着张天牛饶有兴趣地从集市入口逐一逛起。遇到他认为有必要知道价钱的东西,他会停下问问价,套套销售状况;碰到他不认识的东西,他就跟人家打听个详细,了解东西的出处、用途和价格;看见没见过的事物,他更是驻足看个完整才挪步。走完了这些临时的地摊,雷晓飞估计用了差不多一小时。

    地摊过后是商铺。一条用五六块麻石并排铺成的、大约有三米宽的街,串起两旁一间间两层高的商铺,商铺全是深长型的旧式建筑,门面挂块招牌简单地写着店名和经营项目,如;王记酒铺、李麻子杂货铺等等;几乎所有商铺大门后都设了一个柜台摆放货物,让人站在街上就可以清楚店里的底细。

    这条街的商铺可能已经概括了当时大多数的经营项目,最多的是卖日用品,卖瓦器的、卖油盐的、卖布的、卖胭脂水粉的……五花八门。雷晓飞一一照逛不误,该问的还是问,该看的也一样看。

    逛了一会,张天牛有点不自在了,全集市的人的眼光好像都集中围着他们俩转,准确地说是围着雷晓飞转,人们正奇怪哪里跑出了一个穿着古怪衣服、头发也另类的怪物,而雷晓飞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理会,照样神情自若地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张天牛虽是个愣小子,但毕竟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有点架不住了,急走几步,拉开与雷晓飞的距离。

    街并不长,张天牛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他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没有见到雷晓飞。张天牛当时吓得一跳,心里暗暗地责怪起自己来:自己是负责给飞哥带路的,现在却把飞哥给丢下了,全怪自己刚才为了面子而躲避众人的目光时,走急了。枉飞哥平时待我这么好,如果飞哥真的走丢了,我以后哪有面子再见飞哥了。想到这里,张天牛急忙往回走,去寻找雷晓飞。

    幸好,这条街没有叉路,雷晓飞那别树一帜的衣服也很好认,张天牛回走不久,就看到了雷晓飞,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人家交易大米。

    米铺门前,两个壮汉正费力地抬着一杆大秤,秤勾勾着一只应该是装满米的大麻袋,秤杆有小孩手臂那么粗,秤砣像碗那么大,一位帐房先生装束的人正在看秤,两个壮汉已开始直喘粗气了,帐房先生才慢吞吞地报秤:一百八十五斤。雷晓飞看到秤砣已差不多推到秤杆尾部,而抬秤的绳子也是近尾部那道关,也就是说,这杆秤的称重量已经接近极限,最大称重量应该不超过二百斤。雷晓飞心想:重过二百斤的整件货物是否有更大的秤去称呢?那再重的整件货物呢?不知是否用“曹冲称象”的方法解决?

    正在雷晓飞联想翩翩时,张天牛拉住雷晓飞就走,边走边说:“约林姑姑的时间到了,再不去林姑姑就要久等了。”

    雷晓飞仿佛才记起了还约了林姑娘,准备让她带路去考察墟里面馆的行情。

    当雷晓飞和张天牛赶到双方约定的地点时,林采微已经在那里等着。雷晓飞连忙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第一次赶集,什么都感到新鲜,东看看西望望,以致错过了约会时间,让林姑娘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