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节

    《收藏m.pomoxs.com第一时间阅读完本小说》

息止干戈,更是功德无量。”

    岳山微微一笑,从容道:“难得大德禅师肯出手指点,我岳山怎可错过这踟躇已久的雪耻良机,莫非四位大师意欲代徒接战?”

    道信大师哈哈一笑,道:“这倒不必。”

    大德向着岳山合十一礼,“昔日之因,今日之果。贫僧当年修行不足,年轻气盛所招来的是非,终究要由贫僧自己领受。”

    岳山冷哼一声,手搭刀柄,刀未出鞘,已涌出源源不断的森寒刀气,一浪接一浪向着大德迫去,“和尚,起身接战吧!”

    整个院中肃杀之意油然满溢。

    大德轻轻一叹,“接战倒也不必。”

    岳山眼神一冷,“和尚什么意思,莫不是岳某至今仍不值得你出手?”

    宋缺首次神色动容,预感到事情的发展与自己所想象的精彩一战全然不同,四大圣僧亦面面相觑,同感诧异。

    大德缓缓说话,声音很是安详平静,“岳施主,当年贫僧说是打你三掌,最终只打了你一掌,如今你若要讨回场子,想要砍贫僧一刀也罢,三刀也好,三十刀、三百刀亦无不可……贫僧在此领受,打不还手,直到施主你称心如意为止!”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再次面面相觑,不知他发什么疯?

    若非为了保持圣僧的风度,道信险些去忍不住揪他耳朵,问他是不是活腻了,岳山这等资深宗师高手的刀子岂是好捱的?

    万一岳山全力以赴,保证一刀送他去见佛祖!

    岳山怒极反笑,“和尚自忖是金身罗汉否?”

    大德淡淡道:“岳施主要砍便砍,不砍就去食堂吃一顿素斋,然后出寺去吧。”

    岳山暴喝道:“那就瞧好了,看看岳某的霸刀是否吃素的?”厚背刀锵然出鞘,划破两丈空间,直击大德的皎洁光头。

    刀刃没带起任何破风声,可是在场外的宋缺,却清楚把握到岳山的刀气笼天罩地,大德除硬拼一途外,再无另一选择。

    同时岳山双目异光大盛,目注大德,暗忖:老子就不信你真的硬生生挨砍,只要你出手格挡,那就是应战了!

    “铛!”

    宛似金铁交鸣。

    以四大圣僧的禅修及宋缺的士族涵养,仍忍不住一阵目瞪口呆——在刀刃砍中大德白皙头皮的一刹那,隐约可见交触处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光闪过,除此之外再无异象,然而岳山如此雷霆万钧的一刀便即化为无形,连大德的头皮都没割破!

    什么横练功夫能挡宗师级高手携神兵利器的全力一击?莫非真是罗汉金身么?

    不光四大圣僧及宋缺难以置信,岳山同样无法接受,因此他再次暴喝一声,抽刀旋身,又是运足十成功力的一刀狠狠斩向大德的胸膛。

    “铛!”

    金铁暴鸣再响。

    大德上身的衣衫给刀气爆开,化作翩翩蝴蝶四散了去,现出一身白白嫩嫩,更胜女子的雪腻肌肤,而刀刃就那么止在胸膛雪腻肌肤之外,连陷入肌肤一分一毫都难以做到!

    四大圣僧和宋缺凭着高明的眼力,再次捕捉到了大德中刀瞬间肌肤上那一闪而逝的金光,忍不住心中低吼:“真是不坏金身?”

    “不可能!不可能……”

    岳山怒喝连连,对着大德身上各个要害不住挥刀猛劈,状若疯狂。

    宋缺看得牙酸,不忍直视,同时亦心生兔死狐悲之感:换了是我,全力一刀能够斩破大德禅师的不坏金身吗?

    好半晌,岳山真力不济,踉跄着后退几步,兀自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大德抬起葱白如玉的手指弹了弹左胸被砍得次数最多的地方,发出一阵金铁撞击的铿锵声,只让四大圣僧和宋缺一阵无语。

    “岳施主够了么?若是够了,就请去食堂吃一顿素斋,然后出寺去吧。”

    “噗!”

    岳山仰天狂喷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

    宋缺眼疾手快,连忙把他扶住,向着四大圣僧和大德微一颔首,“叨扰五位圣僧了,宋某告辞!”言毕扶着岳山踉跄离去。

    出了寺门。

    岳山缓缓推开了宋缺,深吸口气,惨然道:“什么天下第一刀,连层又滑又嫩的娘们皮都破不了!”

    顿了顿,直视宋缺,“我俩这一战也不必打了,谁能够斩破那臭和尚的不坏金身,谁就是无可争议的天下第一刀!”

    宋缺默然无语,心知大德禅师的名号将在自己磨刀堂的磨刀石上留存很长一段时间,至乎一辈子!

    第五百三十七章 双龙番外

    扬州城东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颓败倾塌,唯只有一间小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着,勉强可作栖身之所。

    在屋内的暗黑里,发出一声呻呤,接着是身体转动的摩擦的响声。

    一把乃带有童音的声音响起,低唤道:“小陵!小陵!还痛吗?”

    再一声呻呤后,另一把少年的声音应道:“他娘的言老大,拳拳都是要命的!唉,大家都是扬州孤儿院出来的同门,有必要这么狠吗?下趟若有正货,千万不要再去算死草那处换钱了,既刻薄又压价,还要告诉言老大那狗贼,想藏起半个子都要吃尽拳打脚踢的苦头。”

    说话的是住宿在这破屋的两名小混混,他们自记事起便父母不明,成为流浪到扬州的广大孤儿群的一员,被吴王府所开办的儿童福利院收养直至十五岁。

    两名小子凑巧碰在一起,意气相投,就此相依为命,情逾兄弟。

    年纪较大的寇仲今年十七岁,小的一个叫徐子陵,刚满十六岁。

    黑暗中寇仲在地席上爬了起来,到了徐子陵旁,安慰地道:“我还好啦,从小就耐揍,甭管什么伤,睡一觉就会自动痊愈。只要你没给他打得手足残废就成了,任他言老大其奸似鬼,也要喝我们,嘿!喝我们扬州双龙的洗脚水,只要我们再抓多两把银子,就可够盘川去弃暗投明,参与义军了。”

    “真羡慕你那妖怪体质!”徐子陵颓然躺在地上,抚着仍火烧般痛楚的下颚,问道:“究竟还差多少银子?我真不想再见到言老贼的那副奸样了。”

    寇仲有点尴尬地道:“嘿!还差两块半银圆外加二十五铜圆才行。”

    徐子陵愕然坐了起来,失声道:“你不是说过还差一块半吗?为何突然变成二块半?”

    寇仲唉声叹气道:“其实这银圆欠多少还不算重要,最要命的是那彭孝不争气,只两三下就被官兵收拾了。”

    接着又兴奋起来,揽紧徐子陵的肩头道:“不用担心,我昨晚到春风楼偷东西吃时,听到人说现在势力最大的是李子通,他手下猛将如云,其中的白信和秦超文均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最近又收服了由左孝友率领的另一支起义军,声势更盛。”

    徐子陵怀疑地道:“你以前不是说最厉害的是彭孝才,接着便轮到那曾突袭杨广军队的杨公卿吗?为何突然又钻了个李子通出来。其它你说过的还有什么李弘芝、胡刘苗、王德仁等等,他们又算什么脚色呢?”

    寇仲显然答不了他的问题,支支吾吾一番后,赔笑道:“一世人两兄弟,你不信我信谁?我怎会指一条黑路你走呢,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