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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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萎靡不振,已经难以负荷大片碎裂字符钻入脑海。

    葛云涛叹了口气,暗道:“灵动,聚灵,凝元,这是前面三重修行境界,几千年来藏经大殿收录的典籍和符法确实多了些,以他们六人的微末境界难以承受。”

    “敕!”宗主随手一挥,大袖射出道道金光。

    葛云涛惊呼:“金阙三十六符?师兄你不是求来金蚕蛊,要用在人选身上强行提高实力刻录我玉符宗典籍吗?怎么临时……”

    “金蚕蛊?”宗主冷笑:“毒蛊宗在背后与三门四宗勾勾搭搭,又岂能安心使用?确定没有动过手脚后,赐予你我真传弟子做个保障,危险时亦可增加身体潜能,至于这六名外门弟子自然要用金阙三十六符刺穴,否则今天难以成事!”

    话音到此,传来“轰”地一声暴响,莫星河身前背后出现三十六张金色符箓,狂吐金焰飘浮在空中,正对全身三十六处穴位。

    葛云涛看去时,双目暗藏精光,有些猜不透这位宗主师兄是早有预谋,避用金蚕蛊提升六人修为,还是临时起意换做金阙三十六符,而其真正目的是为了防范他这个师弟暗中出手布置。

    又是“轰”的一声暴响,白玉莲身前背后也浮现出三十六张金色符箓。

    符箓上紫色符号爆发电光似要挣脱符纸,却被死死限制在方寸之间。不要看每张符箓仅婴儿巴掌大小,却荡起铺天盖地气势,仿佛每张符箓就是一片天,气息聚在一起似要只手遮天。

    葛云涛身为长老自然知道,金阙三十六符类似天魔解体,用之损伤寿元,通常只有他这样的宗门长老处于危机关头才会使用。

    然而制符不易,他多年来也才凑齐一套半罢了,想不到宗主师兄竟然一口气拿出六套,并且用在这些外门弟子身上。

    “哈哈哈!”崔宗主大笑,脸上现出一片凶戾,厉声说道:“三门四宗!飞鸢门,剑铃门,铁琴门,寒湖宗,隐天宗,万峡宗,紫垢宗,本宗要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即便找到这六名外门弟子也是空欢喜。”

    随后,这位玉符之主以极快速度挥舞衣袖放出数十道紫光,好似小剑,又似玉虫,夹杂诡异嗡鸣射向六名弟子。

    “这是……万象紫绝神符?”葛云涛大惊失色,如果说宗主动用金阙三十六符,他还能平淡以对,可是当他看到这些紫光,脸色再难平静,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崔云鹏不管师弟如何震惊,盘膝坐了下来,对着数十万部典籍大吼:“婆娑!”

    这“婆娑”是凌驾于“凝元”之上的第四重修行境界,据说神鬼莫测,大殿上除了相关层次功法外,还有数量众多符法环环相扣与婆娑境相对应。

    李辉六人受到金符刺激,所有潜能用作扩充脑海,与之前相比面色稍有好转,慢慢承受虚幻符号烙印,硬是“吃掉”大量典籍。

    “万象!”大殿响起低沉吼声,崔宗主面色发白,抬起双手时十指熠熠生辉,无数星星点点细小符箓围绕手指燃烧。

    这“万象”境界犹在婆娑之上,所有典籍中有关万象境界叙述并不算多,然而想要将这部分字符抽出印入六人脑海,难度提升数百倍不止。

    难,太难了!

    崔云鹏一力催发,在莫星河,白玉莲,章天化,炼罗纱,高玉虎五人身上还算顺利,使虚幻字符渐渐化作旋涡,唯独到了李辉这里,无论他的手指燃烧多少星星点点符箓都无法成行。

    “混账东西!修为差到这种程度,潜力更差,就算使用金阙三十六符强行搭建虚幻境界,也无法触及万象境分毫。”

    万象境界字符在李辉这里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气得崔宗主不得不指向另外五人,将压力转移出去,连日来压在心中的怒火全面爆发。

    “哼,既然你无法烙印万象境界功法,也不能白白占用金阙三十六符,即便你是废物,也要在本宗手中废物利用!”堂堂宗主在灭门压力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只见他用力挥舞袍袖,大殿上那些记载符法推论,游记,琐事,传闻等等杂书轰然破碎。

    海量字符喷涌,宛如一团团,一簇簇墨迹,快速汇聚成汪洋大海,片刻间将李辉包裹进去。

    崔宗主对于另外五人格外关注,再也不愿多看李辉一眼。

    葛云涛看得面皮发紧,觉得自己千挑万选反复斟酌找出来的小鬼忒不顶事,不知道此子如何成为内门弟子的,还好另外五人不说一等一资质,也处于顶级行列,已经将万象境界字符消化大半,这面色才略微缓和。

    玉符二老并未注意到,就在那大团墨迹字符海洋中,有一部古老游记正在飘散,溅射出丝丝缕缕银光,非常暗淡,以一种波澜不惊姿态缓缓向李辉的额头飘去,无视飘浮在外的金阙三十六符,无视已经印入九大穴位的强横紫光,在几息之间沉淀下来。

    李辉做了个梦,梦里有人逼他读书,还好读的都是他平素喜欢看的杂书,总比宗门那些绕来绕去,令人昏昏欲睡的鬼画符好看。

    正看到兴头上,忽见一条银龙飞来,张口欲吞。他“哎呀”一声大叫,心头狂颤,惊醒过来。

    第三章 道髻银蛇

    “我滴个天!这一觉睡得惊天动地,鬼哭神嚎,比当年在战场上背十天尸体都累。小爷哪怕睡觉都能睡得如此与众不同,真是玉符宗当代翘楚。”

    李辉打着哈欠,晃晃悠悠起身。

    房间不大,也就能摆下两张双人床。

    偏偏那木床雕龙刻凤,镶金戴玉,从高处垂下蚊帐,转圈还绣着金丝。

    再看床边放着金色的夜壶,红木香案,笔墨纸砚,靠墙还竖起一圈书橱附庸风雅,窗边矗立着落地铜镜,光滑可鉴。

    “啊!今天怎么睡到这个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李辉抚向洁白赛雪睡衣,忽然低头看到胸口印着斑斑血迹,眼角不由得抽搐一下,发出尖锐刺耳嚎叫:“不!怎么会有血迹?我的宝贝睡衣!”

    “咳,咳,咳,哪来的血迹?我的睡衣,这可是价值一张银钱符的赛雪绸缎,经过嫂子那双巧手裁剪,花费整整十天才制成成衣!”

    心痛!无比的心痛!

    然而,很快又是一声惨叫,比杀猪还难听。

    “爹娘啊!你们的辉儿还没有传宗接代,难道就得了绝症不成?我才十七岁,为什么会早生华发?”

    李辉不敢置信地看向穿衣镜,只见自己眼眶周围变黑,像是十几天没睡觉,成了顶着黑眼圈的大熊猫不说,在额前硬是垂下一缕白发,整个人哪里像是十七岁?说是三十七岁还差不多。

    “我,我到底怎么了?浑浑噩噩睡了一觉,还不如炼罗纱背地里采阳补阴搞的那些姘头。”

    “天啊!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从了炼娘子。”

    “不对,是不是炼罗纱这娘们昨天对我做了什么?有可能,大大的可能。”

    李辉总觉得脑子不清醒,他咬牙从衣柜中摸出小半段夜魂香,插在桌案上的香炉中点燃,猛吸几口才觉得好受些。

    “这夜魂香很贵重,三年前伺候大管事金不断,好不容易截留一段。哪怕只有残香,起码也值二十五张铜钱符!二十五张呀!”

    每当所用之物与铜钱符和银钱符挂上关系,李辉就会觉得无比心痛,这些可都是钱啊!对于励志攒下大大身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