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收藏m.pomoxs.com第一时间阅读完本小说》

不进去就走?”强拉着六婶进了张家。

    一看两家牙婆一起上门,张老板已是见怪不怪。别说两个,早前,三四个媒婆碰到一块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轻车熟路地把两位婆子让了进来,寒暄几句,张老板就故作深沉地准备看着两个婆子表演。

    其实哪是两个婆子表演,完全就是徐牙婆一面倒的独角戏。

    两家同时上门提亲,自然而然的就会拿两边做个比较。即使张老板并非以财取人的市侩之徒,但也不能免俗。

    可是怎么比啊?徐婆子提的是升平当钱家的二公子,六婶提的是佣户马家的穷小子。那钱家在邓州经营典当生意几十年,家财巨亿。别说是佣户马家,就算唐家未败之前,都跟人家没法比。

    徐婆子口齿生花,有马大伟放在那做比较,自然是把钱家二公子说得天上有,地上无。张老板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动心了。

    六婶一方面被那徐婆子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一方面也确实是马家条件太差,张老板再怎么不势力,也不想把闺女送过去吃苦。

    六婶自然败阵而归……

    亲没说成不说,还惹了一肚子的火气。

    ……

    “这个贼婆娘!”唐奕听完经过,不禁恨恨地骂道。

    现在就算傻子也知道,那徐牙婆昨天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什么非要马婶先拿花红谢礼了。

    这贼婆娘是准备一口吃两家,拿着马大伟和钱二公子的委托一道去张家提亲,到时候贬一个,夸一个。张老板两相比较,说不定还真能让她说成一个。

    而且不用想也知道,钱家是开当铺的,哪是马大伟这样的佣户可比?徐婆子是准备踩着马大伟来抬高钱二公子的身价,成功的几率自然就大得多。

    “你说,你找谁不好,非要去问那徐婆子,那贼妇见钱眼开,最没良心。不使足了钱,会给你踏实办事?”

    六婶本就怒气未平,听说昨天马婶曾找到徐婆子头上,更是气结,指着马婶一顿奚落。

    “老身就说怎么这么巧?正和那贼婆子碰到一块。想是她早知道咱们会今日去提请,故意和老身碰到一块。”

    马婶低着头,知道自己信错了人,默默垂泪。本来大伟与张四娘的亲事就不被看好,如今因自己一时之失,更没戏了。

    唐奕也恨那徐牙婆恨的牙根直痒,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六婶可把那张文书给张伯看了?”

    “什么文书?”

    “哦……”六婶猛然想起,取出之前唐奕给她的那张纸道:“你说这个?那贼婆子冷嘲热讽,老身连话都说不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文书?”

    唐奕接过文书,“张老板可曾应了钱家亲事?”

    六婶道:“应倒是没应。不过看那老汉迟疑不定的样子,要是徐婆子再去说两回,还真有可能就成了!”

    “没应就好!”唐奕长出了一口气。

    大伙一怔,六婶疑道:“怎么个意思?大郎还不死心?老身可是丑话说在头里,这份活气,老身是不会再去受了!”

    唐奕道:“怎敢再劳烦六婶,这回小子亲自去。我就还不信了,非要那张四娘姓了马不可!”

    第9章 范仲淹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自身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藐视传统吧?

    用所谓门户之见,父母之命来左右婚姻,唐奕无法接受,更加无法妥协。所以,六婶说不成,那他就自己去说。

    在唐奕的心中,马大伟与亲哥哥无异,他一生的幸福,唐奕说什么也要为其争取的。

    唐奕回身走到那老者面前,告罪道:“老人家,真是不巧,小子家中赶上这档子事儿,小子急着帮大哥成全亲事,所以不能多陪您老了。”

    老者刚刚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家人,也知道唐奕无心顾忌他事。笑道:“看来,老夫来的不是时候,你且忙家事要紧,向学之事也不急于一天。”

    唐奕深深给老者鞠了一躬,“那您老且慢饮,小子就先不陪了。”

    老人一摆手,“老夫也不久留了,就同你一道走吧,正好今儿个是坐马车来的,可捎你一段。”

    唐奕一怔,心说,之前猜测果然不假,这老者身份必是极贵。要知道,在整个邓州城,能用得起马车的人家那还真是不多。

    宋朝因为没有养马之地,马匹只能靠进口,而盛产战马的辽和西夏又与宋互为敌对,所以整个大宋缺马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马这种东西,真的不是有钱就能买得起的。

    更让唐奕意外的是,这老人家的马车用的还不是寻常驽马,而是一匹正经的高大战马。

    用战马当车,那可就有些了不得了,那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唐奕暗自思量,看来,这老人家还不是什么普通的读书人,不由对其身份产生了好奇。

    二人安步移车,高头大马伴着踏踏之声朝城东而去。

    “唐大郎,以你之见识,若肯一心向学,老夫保你十年之后金榜题名!”马车上,那老者又提起了让唐奕求学的话头。

    “十年啊……”唐奕悠悠叹道:“人生太短,十年太久了。”

    老者闻言一怔,想不到这小子能说出这样一句话。随即又摇头笑骂道:“你这小子莫要好高骛远,圣人之学博大精深,岂能一蹴而就?老夫说十年已经是高看你了!”

    唐奕道:“老人家误会了!小子的意思是说,用十年去搏一张官场的通行证太久了,不值得。”

    老者神情一肃,冷声道:“不值得?难道在你看来,为国出力,为民请命,就是不值得?”

    唐奕笑了。

    “看来,咱们又绕回了昨天的情形,老人家还是对小子那句‘早点收场’有怨气的。”

    “怨气谈不上,现在看来,只是有些惋惜。”

    “为何?”

    “唐大郎……”老者一瞬不瞬地盯着唐奕道:“你是个大才,若肯为国出力,必是民之大幸。可惜,你功利之心太重,与那些为了一已之私忘国忘本的小人,没什么区别。”

    唐奕无奈摇头,“老人家,为何这么在意小子肯不肯为国出力呢?又为何非要小子去蹚朝堂那趟浑水呢?”

    老者悠然一叹:“正如你昨天所言,朝堂上说良心话的人越来越少了,老夫怕等我们这一波人老了,就再没有即洞悉大势,又敢言直荐之臣了,那大宋早晚就会被拖死在官冗、兵冗的泥潭里。”

    唐奕一愣一愣地看着老人,良久方郑重地抱拳道:“小子斗胆,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从第一次见面,这老者就给人一种威严之势,让唐奕在潜意识里觉得,与这老人不是一个层面的人,随意问人姓名倒显得有些巴结了。

    直到现在,唐奕实在压不住心中的好奇,才敢问及老者的名讳。

    老人哈哈一笑。

    “老夫可不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太天真的人。”

    “谁?”唐奕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夫姓范,双名仲淹,表字希文。”

    “What?”一激动,唐奕飚出一句英文。

    “范范范,范仲淹?那个……范仲淹?”

    范仲淹玩味笑道:“对!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