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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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此时,那大汉已经几乎怒不可遏,手中长刀咔嚓一声斜斜劈斩下来,刀锋擦过李康胜,直接砍入了厚木柜子一大半,怒道:

    “姓李的,你是不是想死,谁都知道你专擅舒筋活络,俺家大哥是什么身份,你是不是不明白?那是县尊都能说上话的人物,你不听话,当心俺剁了你这头颅,全家抄了进大牢去!”

    李康胜本就反感他一根脑筋地在这里无理取闹,闻言更是厌恶,倔脾气发作起来,当下也不解释,只冷冷笑道:

    “好大的威风,不愧是当街拳殴老丈的赵军爷,你想要抄就抄!”

    “我说了我治不了,将这人抬走,另寻高明去吧,当心待会儿内伤发作,死在我这回春堂,晦气!”

    “找死,老子劈了你!”

    那汉子闻言几乎暴怒欲狂,怒吼一声,猛地一扬右臂,掣着长刀便朝着李康胜便狠狠劈斩下去,寒光暴涨切割开空气,发出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凌厉破空声音,周围围观之人骇然尖叫出声,连连退步。

    王安风心中一突,心中还来不及害怕便猛地冲了出去,一肘破空,毫无半点留手直接砸在了那汉子腹肋之处,却是金铁触感,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那壮汉毫无防备,脚步一个踉跄便朝着一旁跌了两步。而那长刀则失了原本的方向,径直朝着王安风头顶落去,寒光凌冽。

    那壮汉见只是个少年人,心中一突,怒吼一声,浑身发力强行偏转长刀方向,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柜子之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手掌处登时便涌出了大片鲜血。

    而一旁的王安风面色微白,正大口喘着粗气,此时方才发现刚刚这处于暴怒的壮汉出手竟然只是用了刀背,而似乎也不是朝着李康胜身上落去,威慑大于攻伐,此时更是为了变招,砸在厚木柜台上,刀锋反倒因此入手数寸,不由得神色微怔。

    而那壮汉则是长舒口气,继而便指着王安风额头,破口大骂道:

    “哪里来的小娃娃,想死不成?!想死老子一刀子抽死你!滚一边儿玩去!”

    王安风看他神色凶悍,仿佛要择人而噬,可刚刚却分明下手处处皆有理智,并不像是外表那般粗狂,刚刚想要说什么,一旁的李康胜视线被挡住,却只道是壮汉抽刀发狠,王安风冒险救了自己,心中愤懑,猛地抽出了捣药的石杵,抬手将王安风直接护在身后,指着那壮汉破口大骂道:

    “你个腌臜货色,要我侄儿出了半点问题,我今日抽死你!和你有关的,我一个不救!”

    “好啊,你个庸医!”

    那壮汉同样怒火上头,身后大哥受了重伤,自己多番留手,唯一有能耐救下大哥的大夫却如此态度,他心性粗狂,当下只觉得暴怒憋闷几欲发狂。

    两人对峙,剑拔弩张,正在此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虚弱的咳嗽声音,这壮汉神色陡然大变,脸上全无半点怒气,撒手一扔长刀,直接转身奔了过去,跪在那汉子旁边,急急道。

    “大哥!”

    第二十章 解救之法

    “大哥你怎么样了?且稍事休息,这大夫马上就为你治伤。”

    那络腮汉子跪在担架旁边,将躺着的男子扶起,后者面如金纸,虚弱咳嗽了两声,却颤巍巍道:“大牛……咳咳咳,你来,来。”赵大牛闻言附耳过去,便听得自己大哥虚弱冷笑道:

    “你的朋友兄弟,能驱逐良家大夫?”

    声音未落,蒲扇般的大手便抬起朝着赵大牛左脸狠狠地抽了一下,虽然身有重伤,但是这一掌下去却极为狠辣,直抽地赵大牛眼冒金星,嘴角淌下些鲜血来,而那汉子似乎也因为牵动了内伤,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喷出血沫来。

    “都头!”

    左右两个兵士连忙要过来扶,却被他抬手拦住,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等着面色煞白的赵大牛,复又颤巍巍地道。

    “咳咳咳,大牛,你来,来……”

    赵大牛定了定,却再度附耳过去,那汉子反手又是一耳光下去,这此另一个完好的脸颊也红肿起来,那汉子抬手一把揪住赵大牛衣领,挣扎着站起,气喘如牛,却声色俱厉,嘶声斥道:

    “赵大牛!我带了你七年,七年!可曾教过你欺压良善?!可曾教过你危言相逼?!我铁兵卫什么时候有这种军令?!啊?!我怎么不知道!”

    赵大牛噗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哭声道:“大哥勿要动怒,我只为让这大夫救你一救,我自领了军棍,大牛死不足惜,但是哥哥千万保重身体,勿要动怒,勿要动怒!”

    “放肆!”

    那汉子怒斥一声,抬手推开左右,弓着腰杆晃了晃,恨铁不成钢地道:“糊涂糊涂!我身死事小,我军名为大!”

    踉跄几步,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甲,只是腰腹间有不少干瘪的痕迹,仿佛是被重型兵器砸过一样,可是定睛去看,那分明就是一个个拳印,就连手背纹路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令人心中骇然究竟是什么怪物才能够有这种恐怖的力量。

    这汉子身子晃了下,只当看不到赵大牛,抱拳便朝着不过区区白衣的李康胜大礼拜下,道:“在下治下不严,让先生耻笑,咳咳咳,必,必严加看管!”

    李康胜面色微松,抬手扶住那汉子下拜的身子,可后者穿着铠甲执意下拜,却又哪里扶得住,只听得咔嚓一声,直直半跪而下,膝盖处的铁甲将青石压出了一条缝隙,神色郑重,绝非装模作样,李康胜心中叹息一声,他本是刚正的性子,对方如此待他也不好发作,便开口道:

    “将军多礼……方才在下也有多少不对,可将军之伤,确实是无能为力。”

    那汉子抱拳回道:“区区都头,当不得将军称呼,咳咳咳,请,请先生明言。”

    李康胜抚了抚颔下几缕长须,道:

    “若是寻常伤势,我自然可以处理,但是都头脉相所示,沉郁顿结,显然是内力之伤,需以内力下针,可我不过小小大夫,手无缚鸡之力,何况是那内功修为?况且,况且这以内力下针之道,是内子家传左道,其祖明言,非亲眷弟子,不得相授……”

    都头张了张嘴,却还是沉默了下去,内功难修,像是他们这样的地方卫兵,一般都是修行简单的外家功夫,况且就算是寻到了有内功修行的人,又岂能因为自己一个外人,就将对方家传之术相授?至于赶往其它城池,莫说有没有如此医术,就是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一时间只觉得死期将近,纵然是他生性豪迈豁达,此时也有万事转头皆空的挫败心寒,李康胜也叹息一声,偏过头不再去看,一旁络腮大汉似是知道没了希望,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受了伤的右手不住用力砸在地面上,血液糊了灰尘,看起来平添许多可怜,可就在此时,一旁却又传来了另一道犹豫的声音。

    “李叔……敢问这种下针的手法对于内力修为有没有要求?”

    李康胜神色微怔,而那大汉眸子里也亮起了微光,转头看向那穿着一身蓝色短褂的少年,后者迎着这许多目光抬起右手,内气运处登时便传出了阵阵刚猛热流,显然身居内力,且绝非短日修成,而是已有不浅火候!

    李康胜眸子微亮,左右踱了几步,右手重重砸在手心,咬牙道:“你们现在此时等着,我先去问问内子。”

    声音落下,便急急转入了后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