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节

    《收藏m.pomoxs.com第一时间阅读完本小说》

  任他有通天之能,仍绝不能在正面交锋,毫无缓冲的情况下抵挡有鬼王在内的三大高手联合一击,但这个险却不能不冒。

    首先,鬼王乃英雄了得的人,绝不肯与家将联手围攻。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绝不会伤害纪惜惜,否则杀了他浪翻云也没有用。

    纪惜惜反成了他的护身盾牌,使对方投鼠忌器,不能发挥全部威力。

    有利必有害,怀里有位千娇百媚的俏佳人,他只能全采守势,所以若马儿不保。他将失去了机动力,要陷于苦战之局了。

    铁青衣的长衫像一片云般扫向马颈,若给带上,保证马首立和躯体分家。

    碧天雁掠往浪翻云侧,两拐闪电劈出,分攻浪翻云右肩和侧背,教他不能阻止铁青衣杀马。两人取的都是不会波及纪惜惜的攻击位置,正好堕入浪翻云的神机妙算里。

    鬼王退了寻丈后,仍是负手傲立,双日神光迸射,紧罩着浪翻云,防他弃马挟美逃生。

    纪惜借星眸半闭,娇柔地挨入浪翻云怀里,那种须人保护爱怜的感觉,激起了浪翻云的豪情壮气,一声长啸,覆雨剑离鞘而出,灵动巧妙,不见丝毫斧凿痕迹。

    烟花般的光点,在纪惜惜眼前爆开,按着马头前和右侧尽是光点和嗤嗤剑气,今人目眩神迷。

    虚若无一见对方出手,立时动容,一言不发,鬼魅般冲天而起,往浪翻云头顶飞掠过来。

    铁青衣的长衫首先与覆雨剑交触,全力的一击,立时劲道全消,不但伤不了马儿,连变招的后继攻击力也失去了,大吃一惊时,一股无可抗御的力道扯着长衫,把他带得顺势由马头前往横飞跌。

    铁青衣终是高手,立即松手放开长衫,同时凌空飞起一脚,往健马咽喉踢去。

    长衫改横飞为直上,飕的一声竟朝迎头像流星赶月般掠来的鬼王疾射而去,时间角度则巧妙地拿捏得全无破绽可寻。

    勇不可挡,能令三军辟易的碧大雁,凌空扭腰转身,眼看双拐要劈中浪翻云。岂知“当”的一声,浪翻云剑柄回撞过来,正好迎上攻向他肩头的一拐,接着眼前剑芒暴张,以碧天雁的悍勇,仍没法继续往他背侧劈打另一拐,回拐护身时,爆起连串金铁交鸣的清音。

    碧天雁吃亏在双脚离地,难以着力,一声闷哼,给覆雨剑送得往道旁的林木抛去。

    浪翻云同时撑出左脚,像长了眼睛般一分不差与铁青衣硬拼了一记。

    铁青衣惨哼一声,断线风筝地横飞往与碧天雁相反的一方。

    这时铁青衣给挑得脱手的长衫刚迎上鬼王,衣内蓄着铁青衣和浪翻云两人的内劲。以鬼王的自负,亦不敢硬接,冷哼一声,凌空翻了个筋斗,长衫呼一声在身下险险飞过。同时名震天下的鬼王鞭由他衣袖飞出,往正策骑飞驰的浪翻云头顶点去。

    浪翻云哈哈一笑,大喝道:“领教了!”

    覆雨剑化巧为拙,冲天而起。

    鬼王一声长笑,鬼王鞭化作漫天鞭影,向下方的浪翻云罩去,鞭风劲气,威力惊人。

    浪翻云再夹马腹,催得这匹重金买来的健马把速度增至极限,覆雨剑爆起漫天光雨。反映着初阳的光线,像一片光网般把虚若无瞧往下方的规线完全隔绝开来。

    以虚若无的修养,亦要心中骇然。

    一连串剑鞭交触的声音响过后,虚若无胸中一口真气已尽。落往地面,浪翻云早挟美策骑奔出了五丈之外。

    覆两剑“锵”的一声回到鞘内。

    鬼王摆手制止了两大家将追去,深吸一口气将声音运劲传送去道:“假以时日,浪兄定可与庞斑一决雌雄,一路顺风了。”

    浪翻云由回忆醒觉过来时,鬼王虚若无这三句话仍像在耳际萦绕未去。

    还有二十多天,就是他与庞斑决战拦江的大日子了。自惜惜死后,他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的来临,早在庞斑向他送出战书前,他已决定了要对这雄踞天下第一高手宝座达六十年的超卓人物挑战。

    只有在生死决战的时刻,面对生死,他方可体悟出生命的真义。

    除了庞斑外,再没有人可予他同样的刺激和启发。

    想到这里,一声低吟,俯头吻了怜秀秀的脸蛋后,出房去了。

    在万众期待下,日子一天接一天的溜走。

    怒蛟帮战船云集于拦江岛附近的海域,来回梭巡,实施封锁。

    怒蛟帮的帅船上,凌战天、上官鹰、翟雨时等在指挥大局。他们的心情,比要收复怒蛟岛还更紧张。

    这天是八月十四,怒蛟帮收到情报,载着魔师庞斑的搂船巨舰,进入了洞庭水域,暂时下锚泊岸,估计水程,应在今晚午夜后开来。消息传至,气氛立时拉紧得若满弓之弦。

    一艘打着梁秋末旗号的战船满帆驶至,然后逐渐减速,到了帅船旁缓缓停下。

    几个人横掠过来,不但有梁秋末,还有韩柏和范良极,连小鬼王荆城冷都来了。

    众人相见,由于心情沉重,少了往日的欢笑热闹。

    来到指挥台上时,梁秋末道:“许多大门派的人亦想到来观战,还正式向我作了知会。”

    凌战天看着十里外藏在云雾中的拦江岛,苦笑道:“他们以为在这样的距离,仍可看到他两人交手吗?”

    范良极沉声道:“凌兄心情不佳,才事事看不顺眼,他们也学我们那样,只想着能愈接近战场愈好。至少可看到是谁活着离开拦江岛。”

    忽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再没有人有兴趣说话。

    小怒蛟的浪翻云却在谈笑风生。

    这时范豹进来道:“小风帆准备妥当,首座真不须小人负贵操舟吗?”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范豹你何时变得如此拖泥带水,最紧要放好那两判清溪流泉,若我没酒喝,会回来找你算账。”

    范豹低着头,一声不作匆匆走了。

    在旁侍候两人的花朵儿,“哗”一声哭了起来,掩面奔返内宅处。

    浪翻云对怜秀秀苦笑道:“为何人人好像大难临头的样子,真教人费心。”

    怜秀秀喜孜孜地提壶为他斟酒,以恳求的语气道:“秀秀斟了这杯酒,浪翻云须准秀秀送他下船去。”

    浪翻云想起当日面对鬼王,纪惜惜蜷伏入怀的动人情景,心中怜意大生,点头道:“浪翻云哪敢不从命。”

    怜秀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大半年是秀秀一生人最快乐的日子,浪郎放心去吧!秀秀懂得照顾自己的了。”

    浪翻云举杯一饮而尽,畅然道:“好!想不到拦江之战前,我浪翻云仍可得此红颜知己。”

    庞斑极目北望,心中浮起孤立于洞庭湖中那终年给烟云怒涛封锁着的拦江岛。

    万顷碧波,在脚的巨舟边沿下数丈处的湖面无穷无尽地延伸开去,云霞冉冉,粼粼湖水反映着夕照的余晖,澎湃回流,激汤着无数人的心湖。

    矗然高耸,兀立百丈的拦江岛,明晚此时会是怎么的一番情景呢?

    挺立船头的庞斑回首前尘,以他不受世情影响的定力,亦不由唏嘘一叹。

    他一生人最受震撼的时刻,就是第一眼看到言静庵的刹那。

    那改变了他以后的命运。

    明天此时,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