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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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和最后一个太子!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朱新宇浑浑噩噩,并病恹恹,也许是穿越后的后遗症,也许是朱慈烺的悲惨命运给了他巨大的压力,又或者是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朱慈烺刚刚十四岁的身躯,总之,朱新宇的精神一直都不怎么好,御医给他看了很多次,却始终找不到病因,急的周皇后一夜一夜的不合眼。

    一月后,朱新宇逐渐地恢复了精气神。

    这一月里,他绞尽脑汁,拼命的回想关于明朝,关于崇祯朝的一切。

    现在是崇祯十五年,再过两年,崇祯十七年的三月,李自成就要攻破北京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时,他这个皇太子不是死于乱军之中,就是被亲外公嘉定伯周奎绑送给了多尔衮,而后被多尔衮以假太子的罪名处死。

    他的下场就是一个字:惨。

    前世是一个小儿麻痹的残废,自幼长在福利院,虽然没有受过多少委屈,但却也没有享受过什么幸福,最后还不明不白的被人推到了河里,一腔悲愤无处诉说;这一世穿越成为一个健康人,而且还是皇朝的太子,大明的继承人,难道还要继续前世的悲惨吗?

    不!

    绝不!

    和南宋一样,明朝的灭亡是华夏民族的浩劫,从此,衣冠不复,节气不存。

    一定要改变,也必须改变。

    不止是为自己,也是为整个华夏民族的命运。

    朱新宇,不,朱慈烺整整沉寂了一个月,直到松山兵败的消息传来。

    “松山弹尽粮绝,督师洪承畴、辽东巡抚邱民仰、总兵曹变蛟、王廷臣都血战殉国了……”

    一名绯袍太监跪在朱慈烺面前,悲声禀告。

    朱慈烺很平静,这一切他早已经知道。

    但他的心还是很痛。

    曹变蛟、王廷臣国之良将,邱民仰为人忠烈、洪承畴虽然降了满清,但却也是将相全才,如果父皇能不那么着急,不声声催战,按照洪承畴的计划,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未必就会败。

    可惜,一切都晚了。

    如果朱慈烺能早穿越一年,或许能有所改变。

    朱慈烺穿越而来的时候,松锦大战已到了后期,洪承畴带领的九边大军被团团围困在松山,败局已定,崇祯虽然派顺天巡抚杨绳武、兵部侍郎范志完率军赴松山解围,但两人弱兵弱将,面对满清大军,“皆敛兵不敢出”。

    松锦之战后,大明耗费大量粮饷在辽东建立的防御体系完全崩溃,锦州,宁远成为死地,山海关则无可奈何的成为面对满清的最后一道防线。

    从此,大明在辽东再无主动出击的能力,满清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肆无忌惮的绕过山海关,对大明的腹地,烧杀抢掠了。

    而九边精兵付之一掷之后,整个大明已经没有可战之兵了。

    这才是眼下最棘手的事情。

    没有精兵,不说辽东的满清,就是陕西的李自成,恐怕也压制不住了。

    朱慈烺轻轻叹口气,示意绯袍太监起来说话,然后淡淡问:“父皇现在在哪?”

    第2章 一鸣惊人

    “散朝之后,陛下请几位阁老到乾清宫议事。”绯袍太监擦了擦眼角的泪,躬身回答,他叫田守信,是东宫的典玺太监,按照大明的惯例,一旦东宫登基他便是从龙之人,最起码也是一个穿蟒袍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就像王承恩那样,因此,朱慈烺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而田守信也颇有忠义之心,他表兄在辽东军中服役,此番兵败,他也是触景生情。

    朱慈烺点点头,站起来向外走。

    田守信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已经是二月,马上就要春分了,但天气却阴冷的一点春天的气息都没有,冷冽的北风仿佛要把人重新带回冬季,抬眼望过去,偌大的皇宫里,除了执勤的侍卫,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仿佛凝固的死城一般。

    朱慈烺活动了一下手臂和双腿,开始慢跑。

    这是他穿越之后养成的习惯。

    前世他是一个残疾人,最羡慕的事情就是别人可以自由的行走,而自己却只能坐在轮椅里,承受他人异样的目光,所以今世他不会浪费这两条健康的好腿。

    呼呼呼,越跑越快,田守信根本追不上他,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胸前和背后的衣襟更是早已经湿透,汗水流淌的同时,他脑子越发的清明,很多事情电闪而过,原本让他纠结无解,甚至是彷徨叹息之处,隐隐地好像想到了一些迂回解决的办法。

    两个小太监躲在背风处窃窃私语。

    “这回病好之后,小爷的性子好像变了很多,以前小爷动都不想动,现在居然上午练跑步,下午练弓马了。”

    “你懂什么?小爷以前是小孩子不定性,现在长大了。”

    “就是老不见讲官可不好,少詹事王铎和左庶子吴伟业天天求见,但小爷就是不见他们。”

    少詹事和左庶子都是东宫官职,负责为太子讲学,相当于太子的老师,照朱慈烺本尊的性子,一定不敢这么怠慢他们。

    “你说……小爷是不是想废了他们。”一名小太监大胆猜测。

    另一名小太监吓了一跳,摇头像是拨浪鼓:“怎么可能?那可是皇爷钦定的。”

    “胡说什么?”

    一声历喝,田守信忽然从旁边闪了出来。

    两个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

    “掌嘴,一人一百。”

    田守信冷冷下令。

    两个高大的青衣太监走上前,大嘴巴啪啪的就扇了下去。

    只两下,两个小太监的嘴巴就见了血,但却一声不敢吭。

    田守信转身离开,气喘吁吁的去追朱慈烺。

    两个小太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这个典玺太监当然更是明了于心,不过有些事只可腹诽,绝对不能说出来,作为东宫的典玺太监,他绝不容许手下的小太监们嚼东宫的舌根子。

    “殿下,皇爷召见。”

    一个绯袍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朱慈烺大汗淋淋的停住脚步,眼睛里闪过喜色,他知道,他向父皇请奏的那件事,应该是准了。

    大明朝,终于迎来一个小小的转机。

    朱慈烺乘坐步辇,向乾清宫而去。

    这一月的时间里,他和父皇见面的时间并不多,除了请安之外,他几乎很少看见父皇,二十天前,他身体渐渐康复,可以下床的时候,他试探的向父皇说了一句:辽东已然不可为,请父皇启用孙传庭,再练精兵。

    孙传庭,大明最后的良帅,此时正被关押在诏狱中。

    不料父皇听后勃然大怒,双目中似要喷出火来:“你说的什么混账胡话?前方将士正在血战,你却说不可为?嗯?料想以你的见识,还说不出这般的狂悖大逆的胡话,告诉朕,是谁让你讲的?是讲官,还是哪个大臣?朕非杀了他不可!!”

    朱慈烺心知不好,他对这位父皇的性子还是不太了解,虽然知道父皇刚愎自用,死要面子爱钻牛角尖,但想不到堂堂的皇帝,竟如此的没有城府,轻易的就会暴怒。

    只一句辽东不可为,就触了崇祯的逆鳞。

    这也就是自己的儿子,如果是哪个大臣,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