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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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越快越好。”

    李铮道:“如此,我便遣本县廷掾带符传引你同往。”

    廷掾为县令属官,掌监乡五部,春夏为劝农掾,秋冬为制度,其实和刘琦的工作性质差不太多,都是佐官,但地位相差太多。

    同样是秘书,一个省级一个县级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待刘琦走后,一直陪笑的李铮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情,他急忙赶回书房撰写书信。

    写完后,他立刻召来心腹,嘱咐道:“汝速往襄阳,将这牍秘信交给张氏家主,告知他刘表近期不至,请他们火速收拢在博望埋伏的人,以免时间长了被刘表的掾史所觉。”

    “诺!”

    那亲信走后,李铮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地道:“北军中侯刘表,唉!”

    ……

    ‘刘表中途改道不来荆州’的“真实消息”送到了襄阳张方处不久,贝,苏,蔡,蒯四大家族便立刻知晓了。

    五位族长的心都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这位刘使君比他们想的厉害……老家伙藏头露尾,一会说来,一会又说不来,到底想干什么?

    蔡瑁知道信儿后,坐不住了,立刻派人送上名刺,驱车前往蒯良的宅邸。

    蒯良和其弟蒯越一同接待了蔡瑁。

    “子柔公,那刘表怎突然又不来了?会不会是那老蝇蚋贼得到了些什么风声?”

    蔡瑁此刻既担忧又庆幸。

    他担忧的自然是刘表的意图,庆幸的则是他没有和苏,张等人一同派人伏击刘表,引火烧身。

    蒯良没有回答,只是命下人先端上煮茶请蔡瑁饮。

    汉朝的茶道并不普及,还没有形成时尚,只有部分望族或是官员喜欢,而且饮法奇特,像是煮粥一样往茶里放各种奇怪的调味,包括是油和盐。

    蔡瑁从不喝煮茶,吃了两口感觉齁咸,便将盛茶的樽放下不碰了。

    “子柔公,您倒是说话啊?”

    蒯良沉默许久,方道:“无外乎两种情况,一则他确实有事,转道回了山阳郡老家,二则是他对荆州宗族有疑心,或是提前知晓了苏、张、贝三家的动作,因而不来。”

    蔡瑁愁苦道:“若如此,那刘表的心机就真是太深了,此等人物当了监察,咱们各族日后哪能讨得好去?”

    蒯良淡淡道:“刘表本就不是等闲之辈,与这样的人物,切记不可用强……不过你我两家并不曾与苏焕,张方等人行悖逆之事,倒也不用过于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蒯越,突然开口:“兄长,德珪,咱们好像还漏算了一个人。”

    蒯良皱了皱眉,低头沉思。

    蔡瑁掰着手指头道:“苏代苏焕兄弟,张氏的张方和他在桂阳当郡守的弟弟张羡、华容长贝羽,还有刘表……该算的人,一个也没落下吧?”

    蒯越不紧不慢地道:“五大族的人各个惊疑不定,都在心里提防着刘表会如何监察南郡……但却忘记了,将这些事儿通过宜城县令透露给我们的,可是那个年轻的掾史。”

    蔡瑁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道:“区区一个年轻孺子,又能如何?难不成这一切还会是他的算计不成?”

    说完之后,蔡瑁不由哈哈大笑,很显然,他感觉自己适才所言风趣之极。

    但蒯氏双雄却没有笑。

    蔡瑁一个人儿乐,时间一长就有些尴尬了。

    他脸色红了红,低低的咳嗽两声:“难不成还真会是他?”

    蒯良默默的念叨道:“那个掾史,据说也是姓刘,年纪很轻,刚过冠礼之年,异度你若非要说他是少年英才,倒也并无不可……可他乱说刘表行程,所图为何?”

    蒯越试着猜度:“或许是为了引出五大家族中,谁是刘表之敌,而谁又可为刘表之友呢?”

    一席话说完,满厅皆静,落针可闻。

    半晌之后,蒯良缓缓开口道:“此事汝何以为凭?”

    蒯越叹息道:“此事亦是弟之猜度,并无佐证,但刘表派来荆州的前哨,不论年长年少,想来都非等闲之辈,毕竟南郡的局面也是错综复杂,他焉能派一无能之人来此?”

    蒯良沉默了好半天,方才道:“咱们需得和那掾史,见上一面。”

    蔡瑁站起身,拍着胸脯道:“此事有何难哉?且待某前往宜城,将那小子带来一问便知。”

    蒯越急忙劝阻:“德珪不可造次,对方虽然年轻,但我等不知对方根底,不可冒然失礼……汝和兄长皆是一宗之长,不便轻动,不然只怕会让苏、张、贝三族怀疑,不妨就由我暗中去宜城试探那掾史的虚实,如何?”

    蒯良听了这话,点头道:“异度之才,在为兄之上,若由你去,兄甚放心也。”

    蒯越起身道:“兄长,弟会那掾史,若见他可以成事,该当如何?”

    蒯良淡淡道:“良禽择木而栖,荆州宗族若是再这般恣意妄为,早晚必亡,南郡还是要有个主心骨的,二弟眼光精准,若感觉可行,便替为兄应了刘表吧。”

    蔡瑁亦是附和道:“蔡某亦愿与蒯氏同效一人!全凭异度替我一决!”

    第六章 五虎黄忠

    为了印证对刘琦的猜测,蒯氏族长蒯良之弟蒯越,代表蔡瑁和蒯良暗中前往宜城去见刘琦。

    到了宜县,蒯越并没有着急露面,而是先暗中打探。

    他派手下人去贿赂宜城县吏,打听刘琦的行踪,想要在县衙之外与其碰面。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蒯越手下人带回消息,刘琦此刻已经不在县衙,而是前往周边的县城实地探访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蒯越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暗道:“真天助我也。”

    只要他不在宜城县衙见刘琦,这事就不会轻易传到其他襄阳宗族的耳朵里,蔡氏和蒯氏就可进退自如。

    打听清楚刘琦的行程之后,蒯越便离开宜城,追踪刘琦而去。

    ……

    此时,刘琦本人则是在宜城廷掾的指引下,走访到了临沮县。

    临沮县县令听闻刺史掾史前来视察,大喜过望!

    他立刻吩咐麾下的功曹使和主记室,此番一定要全力配合这位州掾史,好好展现一下政绩!

    刺史奉命监察,若是能将他的政绩再上计外再独奏于雒阳,对他的前程定有莫大好处。

    临沮县令为迎接刘琦,材料准备的相当完善,且信心满满。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刘琦对他精心准备的那些政绩简牍没有丁点兴趣。

    真的是一丁点都没有。

    与临沮县令见面之后,随意寒暄了几句,刘琦便单刀直入,说出了自己的目地。

    “琦在宜城审阅南郡各县在编将校名录牍卷时,曾看到临沮县有一位别部司马,姓黄名忠,字汉升,不知确有此人否?”

    临沮县令见这位年轻掾史下地方视察,却不问县令、不问县丞县尉,连政务也不问,单单要问一个别部司马,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中老大不高兴。

    但他再不高兴,也得如实作答。

    “确有此人。”临沮县令干巴巴地道:“临沮县在编兵卒共计八百人,由县尉总领,其下辖两名别部司马,各掌两曲步卒,黄忠便